這個門檻,像是個無底洞,無論係統獎勵多少修為,都難以填滿。
“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葉雲今如此感慨。
修行越往上,便越是將積累看的很淡,反而更看重感悟。
葉雲今心中清楚,如今他自己所缺的,就是那一點感悟。
隻可惜,他並不知道那一點感悟是什麼,冇有師尊,無人引領,這也註定這道門檻,隻能靠他自己去摸索。
“大能境,強大無比,是道的本質跨越,玄奧莫測,非一時所能突破,也是應該。”
葉雲今如此寬慰自己。
這世上的大能強主,本就不多,且無一不是壽元可怕的老東西。
這些人拿命熬了那麼久,方纔得到那一點感悟,自己又憑什麼短時間內突破?
想到此,葉雲今也釋然了。
反正自己有大把的光陰歲月,慢慢熬就是了。
“砰!”
“砰!”
忽然,皇陵外響徹起急匆匆的腳步聲。
來人並非送飯的將領,而是一個老仆。
戴著褐色禦寒的冬帽,穿著一襲粗糙的老布衣,在寒風飄雪中匆匆跑來,凍得臉色鐵青。
葉雲今注意到了老仆的裝扮,那粗糙的衣服上,寫著一個‘白’字。
這一刻,葉雲今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
“皇子,白老爺不行了,想見您一麵,皇帝已經下旨,令老奴前來喚您。”
儘管已經猜到了什麼,但葉雲今的眸光中,還是閃過了一絲恍惚。
山中無甲子。
這一年來,葉雲今始終在皇陵苦修,未曾注意到近來白天書來看自己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也未注意到,當初他以三品靈藥,為白天書續命兩年的時間,到如今,已然是終點。
“終還是來了。”
葉雲今心底有些複雜,說不出來的感受,五味雜陳。
“走。”
冇有多少耽擱,當即葉雲今便起身向著白府趕去。
一到白家,壓抑的氣氛撲麵而來。
一口黝黑的棺材,放在院子裡,很是醒目,幾個老奴,圍在那口棺材旁,神采黯然。
本就人丁稀少的白家,在大雪紛飛中,在這種壓抑的氛圍下,更添了幾分淒涼。
白玉書寢室外廳,葉帝與一些大臣站在那裡。
葉帝看到了葉雲今,眸中閃過不喜,隻有一絲不喜,再看不出其它情緒。
“不必行禮了,天書他要見你一麵,你去吧。”
葉帝的聲音,殘雜一絲冷漠。
葉雲今能猜到,必是白天書大限將至的時刻哀求,葉帝方纔網開一麵,讓他從皇陵出來。
進入寢室。
卻見臥室當中,孤零零的擺著一張床,周圍點著幾盞燭火。
白天書蓋著厚厚的棉被,臉色蠟白,渾身枯瘦,佈滿褶皺,皮膚像如老樹之皮。
他滿頭銀髮稀鬆,兩側臉頰深深凹陷,瘦的露出了高聳的眉弓。
每一次呼吸,他似乎都要費很大的力氣,讓人擔憂,他難以再喘上一口氣。
在葉雲今的記憶中。
關於白天書,是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是個一身戰袍,英姿無雙的男人。
他每次征戰或是出門回來,總會給年幼的葉雲今以及白卿兒,帶皇城街邊的小吃。
白天書是和藹的。
可也是嚴肅的。
他嚴厲教導葉雲今與白卿兒做人道理,也苛刻的要求他們早起練功。
葉雲今稍稍大些後,母後死去,也唯有他,嚴厲的讓葉雲今不要飲酒!
後來,他老了,管不住了,在葉雲今被禁足皇陵後,常常來看他,也不說話,坐在冰冷的台階上,無奈的歎息。
這些,很多都是前身對於白天書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