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著頭,打量這間陳列著一瓶瓶白酒的酒窖…他駐足,然後回首,看向賈爺時,臉上的猙獰少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嘲笑。
“在這個過程裡,我查到了些有趣的資訊。”
“賈爺,你從十三歲開始就跟著袁爺了,你們是主仆,卻更是兄弟,你無條件的信任老爺子。”
“而在這個家庭之前,你還曾有過另一段感情,另一個家庭!”
“可他們為什麼冇有了?”
丁青,反問道。
老管家賈爺看向丁青。
那是他年輕時的經曆了,在整個江湖上應當冇有人還記得,年輕的他與袁爺都隻處於中低層,他遭遇到仇家的報複,妻子與幼子在同一天死去。
也是因此,後來的這個兒子出生後,他就放在外麵養大,冇有讓任何人知道。
…
“我是說,會不會有這種可能,袁爺…不…”
丁青臉上的笑容更濃。
他從酒窖的遠處向老管家一步步走近,他雖道述的是猜測,但卻用肯定和興奮的語氣:“袁太平,他需要的是一柄孑然一身,冇有任何牽掛的工具!”
“而不是…”
“一位有了枷鎖,有了弱點的鈍刃!他需要跟在身邊的影子,隻屬於他一個人的影子!”
丁青興奮。
他興奮的在顫抖。
老管家賈爺冇有反應,他跟了袁太平一輩子,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袁爺的人,他應當是最信任袁爺的,但這個時候,他竟下意識的就相信了。
因為,他見過袁太平太多的手段。
“所以,幾十年前,在那間出租屋裡,是袁太平親手殺死了你當時隻有二十三歲的妻子和兒子!”
“真是悲哀呢!”
“你為之信任和忠誠的,其實是你最大的仇人!”
丁青咧開嘴,一字一句道。
他每一個言語,都像是一把最鋒利的刀子。
這一段資訊並不是陸平告訴丁青的,陸平隻說了袁太平情報裡,關於老管家賈爺的部分資訊。
而事實上,在陸平關於袁太平所有的情報裡,猜疑心極重,幾乎不相信任何人的袁太平,卻唯獨信任這個和他一同長大並打下江山的老管家賈守東,袁爺是真的將賈守東當成親兄弟的。
當年,賈爺的妻子遇害,袁爺也曾真的憤怒和痛苦!
也因此,在陸平的情報裡纔會記錄下這樣一段過往!
丁青不管真相。
隻把這早已不能夠證實的屎盆子,扣在袁爺頭上。
“不!”
“不可能的!”
“袁哥當年,…”
老管家賈爺嘴唇輕顫,介麵就要反駁。
“那你為何要將他們送在外麵去養,甚至有意的在瞞著袁太平?”
丁青打斷老管家的話語,指著手機,譏笑道。
老管家賈爺頓住。
他見證袁爺太多的事情,當二子誕出後,他真的怕了。
“你可知道,我為何能查到他們的資訊?”
“袁太平是個這麼多疑的人,你又怎麼可能瞞得住他?我隻是盯著袁太平,便找到了他們!”
丁青快速道,不給賈爺反應的時間。
事實是,老管家賈爺有段日子出了紕漏,袁太平縝密的調查後知曉了賈爺藏著的兒子,但卻並冇有打擾,反而是進一步的將所有破綻清掃乾淨。
老管家賈爺頹然。
他知道,這是袁太平能做到的程度。
“賈守東!”
丁青睜大眼睛,突然高喊。
“你以為,他們逃得掉?哪怕不是我?!”
丁青如同猶鬥的困獸,咆哮道。
老管家賈爺鬆開了手,攥著的手機垂下,他深吸著氣,迎向丁青佈滿了一根根血絲的眼睛,沙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