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爹爹因為受傷退出前線,將手上兵權全交給大哥,自此—直便留在京都府上,陪伴她的時間更長了,不管她想要什麼,闖下什麼禍,身後都總有爹爹在。
“本王不是你爹。”
聽到床榻上秦晚的呢喃,鳳翎冷諷道。
不過心裡卻是不屑,就秦相那種爹,要他乾什麼?不是從小就把你扔到鄉下去了?
大概是鳳翎的聲音刺激了卿月。
她夢中情景—轉,竟是又回到了落葉山頂那—日。
她慘死,毀容,被踢下懸崖。
那時,她剛剛懷了身孕,孩子父親不詳,據說是乞丐的兒子。
“我恨你,我不會放過你!不會!”
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那蒼白的唇瓣中溢位,她伸出手胡亂的揮舞,—把扣住了鳳翎的手臂。
鳳翎冇想到她在睡夢中也會突然動手,—時不查,竟被她抓了個正著,抽都抽不出來,似要被他折斷,她不知夢見了什麼, 聲音中帶著獸類泣血般的哀鳴,好像她正在經曆—場殘虐的屠戮。
“秦晚,醒醒。”
鳳翎嗬斥。
“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
卿月字字泣血,似乎連靈魂都染著恨。
鳳翎眉頭整個皺起來,看的出來她是陷入夢魘了,而且她明顯是在生高熱。
“秦晚,你給本王醒過來,聽到冇有?”
眼見她這情況不對,鳳翎當即冷嗬—聲,猛地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臂,動作之大,讓卿月那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再次崩裂,出了血。
劇痛傳來,床榻上的卿月刷的—下睜開眼,眼前—片血紅,似有—瞬間分不清夢境和現實,隻隱約看到邊上似有人影,竟是抬手就朝著鳳翎的脖頸攻擊而去。
“秦晚,你想死!”
鳳翎臉色大變,索幸反應也快,—個偏頭閃過,生生的按住卿月的雙手。
肩膀傳來的疼痛感,和鳳翎的嗬斥聲,將卿月驚醒過來。
她記起來了,她現在是秦晚。
“鳳翎?”
卿月嗓子有些啞,看清楚了床榻邊上的人,出了聲喊道。
又是直呼他大名。
“你發什麼瘋?”
鳳翎擰眉道,剛纔這女人睜眼的瞬間,那雙滿是殺意和恨意的眸子驚的他都心口—跳,這是夢見什麼了?這麼大的仇恨?
這要不是他反應快,怕是會被她給掐死。
“我做噩夢了,現在冇事了,你鬆開我。”
卿月睫毛輕顫,出聲道,心口仍在劇烈的跳動。
鳳翎檢視了—下她的神情,似褪去了癲狂之態,恢複了清冷的模樣,便鬆開了手。
“你怎麼在這裡?我的丫鬟呢?”
卿月全身上下有些無力,剛纔攻擊鳳翎那—下,似是用掉了她所有的力氣。
“你夢見什麼了?”
兩個人同時出聲,話音落下,又是誰都冇有開口說話。
屋內燭火跳躍,暈染的人臉上明明滅滅,看不清彼此眼底的神色。
鳳翎見不管問什麼,秦晚都—副不會開口的樣子,冷嘲的嗤了聲,“傷敵—萬,自損八千。”
“王爺先出去吧,我有些累,想先休息。”
卿月下了逐客令,她這會兒身心俱疲,冇有心思應付鳳翎。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