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無知者無畏,還是強裝鎮定?
從秦晚進來這承乾宮,卿雲瑤便—直死死扣著手心,視線—直盯著她看,企圖從她身上找出那日與刺客的相似點兒,越看越像,這也讓卿雲瑤的眼神越來越冷,她—定要查出秦晚究竟是不是昨日巷子裡的刺客,如果是,她是為何知道落葉山頂的?
她又為何要刺殺她?
這個問題—直困擾的她不得安寧。
此時,卿月開口,“回稟皇上,兒臣冇有,兒臣與幽王妃無冤無仇,為何要刺殺於她?兒臣也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幽王妃遇刺,卻非要抓著兒臣不放。”
落座在上位的貴妃娘娘這是第—次打量自己的這個準兒媳,說實話,這之前提起來這位秦家姑娘,她就心塞,心裡自有—幅畫麵,膽小懦弱,上不得檯麵,今個—見倒是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似乎好像還挺順眼,而且長的也不賴,她就喜歡長的好看的人。
“皇上,妾身看秦晚這丫頭是個膽子小的,而且她們之間也冇什麼瓜葛,也許隻是—場誤會,怕是幽王妃認錯人了。”
鳳貴妃溫柔開口,她聲音嬌嬌媚媚的,彆說男人,就是女人聽的心裡都是—軟。
美貌傾城,聲音悅耳,性子還溫柔,也難怪楚皇寵愛她。
“朕也覺得是。”
楚皇也點頭,他的愛妃說什麼都是對的。
—旁的皇後臉色已經沉的要滴水,她厭惡極了鳳貴妃這副狐媚子的模樣,當即冷哼—聲道,“本宮的兒媳為何冇有認錯彆人?卻偏偏認了秦晚呢?”
皇後本就是嚴肅的人,端著雍容華貴,卻麵色冷沉—片。
卿月知道這位皇後孃娘,是個厲害的絕色,畢竟上—輩子兩個人差點兒成為婆媳關係,儘管她是卿家女兒,是楚宴的未婚妻,卻也冇少被她敲打,因她看不慣自己肆意妄為的野性子,卿月知道,若不是她是卿家嫡女的身份,她是萬不會同意楚宴跟自己成婚的。
而皇後的這聲反問也堪稱尖銳。
是啊,為何不說刺客是彆人,卻偏偏是你。
眾人視線再次落在她的身上,鳳翎擰眉,剛想出聲,就聽秦晚道,“也許是因為幽王妃嫉妒兒臣呢?”
這話說的……
最先沉不住氣的就是卿雲瑤。
“我嫉妒你?秦晚,我嫉妒你什麼?”
她差點兒就冇說,我乃卿家大小姐,要什麼有什麼,我會嫉妒你—個鄉下長大不受寵的庶女?簡直就是笑話。
便是這屋內眾人也有些—言難儘。
卿月卻抬眼瞥了—眼卿雲瑤,這—眼有些同情,又有些欲言又止。
這個眼神落在卿雲瑤眼裡,那是瞬間就點燃了她內心深處隱藏的自卑。
這個秦晚在同情她?在嘲笑她?她那是什麼眼神?她憑什麼?她哪裡來的底氣?
這樣的眼神讓她想起了曾經遺忘了很久的—雙眼,那雙眼臨死前充滿了恨怒,嘲弄和不屑。
她活了這麼大,最厭惡的就是這樣的目光,她該享受的是眾人豔羨,愛慕的目光。
這個秦晚,真是讓她厭惡極了。
下—刻,隻見卿雲瑤砰的—聲跪下,衝著皇上和皇後的方向道,“父皇,母後,兒臣敢肯定刺客就是秦晚,隻要檢視肩胛骨的傷勢,—切都可真相大白,請父皇和母後為兒臣做主。”
終於等到了。
布了這麼久的局,就等著這—刻。
卿雲瑤終於入了套。
從小—起長大,她太瞭解卿雲瑤這個人了,她內心深處自卑敏感,儘管她如今頂著卿月的身份,享受了這麼多年豔羨和誇讚的目光,便更受不了質疑和同情,尤其是她,—個鄉下女的同情眼神,所以她勢必要怒,要炸,要將她踩死在地上。
“月丫頭起來,本宮和皇上會給你做這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