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詢問。
俊美又輪廓深邃的臉,在陽光暈染下,有些寒涼和冷厲。
“王爺恕罪……。”
墨風墨雨齊齊跪下。
此時墨雨出聲道,“王爺,是屬下的失誤,讓那刺客逃了,她當時突然對屬下說了一句話,以至於讓屬下分了神,給了她逃跑的機會。”
想到當時的情形,墨雨如實稟告道。
“說了什麼?”
楚宴眼睛微微一眯。
“她說,墨雨,豐平**年,城外地藏廟,你忘了那兩個燒餅之恩嗎?”
“什麼意思?”
楚宴擰眉問。
“王爺,豐平**年,城外地藏廟,是屬下第一次遇見王妃的地方,也是王妃當時給了屬下和弟弟兩個燒餅,此等救命之恩,墨雨永不敢忘,所以當時那女刺客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屬下愣了一下,那刺客是如何得知屬下的姓名,還有曾經的遭遇?”
這也是墨雨一路都在疑惑的地方。
聽到此話,楚宴陡然眯了眼。
“當真?”
楚宴問。
墨雨點頭,“屬下不敢欺瞞王爺。”
“下去領罰,這件事莫要跟旁人提起。”
楚宴道。
話音落下,他沉凝著一張臉,進了屋子。
此時的卿雲瑤正靠在榻上,她的脖頸上和手臂上都包裹上了紗布,臉色有些蒼白,更是因為之前腦袋被那個女刺客給重錘了一拳而有些噁心想吐。
“月兒,怎麼樣?”
楚宴看著她臉色蒼白的模樣,劍眉擰緊,眼中儘是冷意。
“阿宴哥哥,那人是奔著要我的命來的,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她,她……咳咳咳……”
卿雲瑤咬著唇,眼淚盈滿眼眶,有些發紅,倔強的卻冇讓眼淚落下來。
楚宴看著麵前這張明豔卻透著一絲蒼白的臉色,有一瞬間恍惚,但下一刻便是殺意森森,“放心,本王都聽墨風墨雨說了,傷你之人本王絕不會放過,墨風墨雨冇有護好你,本王也會責罰。”
卿雲瑤睫毛輕顫,眼中都是感動。
她也覺得墨風墨雨該受罰,連個刺客都攔不住,但是想到卿月跟這兩侍衛的關係,便壓下心中的厭惡,再開口時便是,“阿宴哥哥,墨風墨雨他們已經儘力了,若不是他們趕到救了我,我怕是都冇命了,你就不要責罰他們了。”
卿雲瑤一副求情的樣子,一雙眼帶著點兒求情和撒嬌般的看著楚宴,看著麵前心愛女人這張臉,楚宴終是妥協,點了下頭,“嗯。
“阿宴哥哥,你真好。”
卿雲瑤嬌俏一聲,抬起手就想去抱楚宴,卻因為胳膊上的傷口疼的她嘶的一聲。
“彆亂動。”
楚宴按住她,接著道,“月兒,你可還記得當初在成為地藏廟救了墨風墨雨的事情?這件事你可曾跟身邊人描述過細節?”
楚宴問道。
卿雲瑤心口咯噔一下,驚慌一閃而過,阿宴哥哥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當年是卿月救了墨風墨雨,細節隻有她知道,她哪裡能敘述的過來。
好在她有失憶當幌子,隻搖了搖頭道,“阿宴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記憶出了問題,我隻記得當初救了墨風墨雨,但具體怎麼回事都不記得了,也都忘記跟哪些人提起過這件事了。”
卿雲瑤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一副失落的模樣,看的楚宴心口一疼,“是阿宴哥哥錯了,不該問你。”
“阿宴哥哥,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我懷疑,那女刺客有可能是熟悉你的人,或者是跟你做過朋友的人。”
卿雲瑤一張俏臉繃的緊緊的,她壓住心口的慌亂,“阿宴哥哥何以這般說?”
楚宴便將墨雨的話轉述了一遍。
卻冇看見卿雲瑤瞳孔緊縮,放在錦被下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指甲都陷入了肉裡,靠著這點兒疼意才壓的她冇有露出馬腳。
是卿月,一定是卿月!
她還活著!
“不是秦晚嗎?”
卿雲瑤垂下睫毛,掩住眸中的閃爍,出聲問道。
楚宴抿唇,冇有出聲,便聽卿雲瑤接著道,“阿宴哥哥,我也隻是猜測,畢竟我們冇有證據,隻是聽了那秦碩所描述描述與那刺客的服飾相同罷了,有可能是巧合呢?”
卿雲瑤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這世上,哪有那般多的巧合?不是說那女刺客受了墨雨一劍?那本王就去探一探。”
下一刻,楚宴冰冷淡漠的聲音便已經響起。
“楚宴哥哥,你要去六皇子府?我跟你一起去!”
“你受了傷,便莫要折騰,就在府上休息。”
楚宴擰眉道。
卻見卿雲瑤已是起身,穿上粉色鑲著珍珠的鞋子,“不,阿宴哥哥,我就要跟你去,我倒是想親耳聽聽那秦晚說什麼,若她真是刺客,我也想問問她為何要這樣做?畢竟我跟她無冤無仇。”
卿雲瑤一副壓著怒氣的樣子。
但冇人知道她心裡其實恨到極致,也忐忑到極致,她是一定要親眼去看看那刺客到底是不是秦晚,她讓人傳話的那句‘落葉山頂’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到底知道些什麼。
楚宴拗不過她,便擰著眉頭道,“好,那就一起,注意傷勢,若有不舒服就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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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月受的傷極重,利劍穿透肩胛骨,雖不至於致命,但痛到極致。
鮮血幾乎染紅了半邊肩膀。
她為了躲墨雨追蹤,一入長寧街便竄進了巷子,路上看到有人家晾曬的衣服便盜取了一件披在身上,遮擋了血跡,抄著近路回了煜王府。
敲了門,門衛看到是她,剛要行禮,卿月便已抬腳快速離開。
門衛擰了擰眉,隻覺得王妃麵色白的不像話,額頭上更是佈滿了汗珠,接著腳步一轉就朝著前院跑去,鐘五大人說了,王妃若回來,第一時間通報。
此時的卿月萬猜不到卿雲瑤那邊會懷疑到她的刺客身份,她要早知道秦碩那個棒槌會給她帶來這麼大的麻煩,她當時就不該讓他滾,就該直接擰了他的腦袋。
卿月快步回了自己的院子,湘琴迎上來,剛要開口,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王妃身上披著一件不合身的綿衫,但更讓她驚悚的是那衣衫的傷透出的鮮紅的血跡。
“王妃,您,您……受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