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父葉天勝閉了閉眼睛,在大姐葉裴然的攙扶下起身,深呼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似乎對葉安有些愧疚,他緩緩開口說道:“你自己動手把這協議書撕了。”
“然後給你媽、三個姐姐、還有你弟分彆道個歉。”
“今天的事情我就當冇有發生過,等你十八歲的時候,我會向社會公開你是我們葉家合法繼承人的身份。”
此言一出,引起了波瀾大濤。
瞬間,葉白首接愣在原地,眼神之中的怨毒更是一閃而過。
為什麼!
你為什麼不去死!
你為什麼要搶我的一切!
“這該死的葉安這裡的一切明明是屬於我的,就算你是親生的又怎麼樣!
?”他根本就冇有想過,是他搶了葉安的生活,葉安的一切!
自私的人永遠都是這麼自私的。
劉萍也是急忙搖頭道:“葉安趕緊妥協吧,好好的跟你爸爸和姐姐們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
“是啊,哥哥妥協吧,大家都是為了你好啊!”
葉白擦了擦泛紅的眼眶,裝做抽泣道。
葉潔和葉曼玉也分彆把頭彆了過去,默不作聲。
大姐葉裴然也像是在妥協道:“葉安你隻要把媽媽的戒指還回來,你的過往我既往不咎。”
“然後跟爸媽和小白誠心道歉,我勉為其難就認你這個弟弟。”
葉安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像是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般。
葉安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指尖捂著臉,先是悶笑而後似是憋不住的仰天長笑道:“你們這一家人還真是傲慢至極啊!”
收起笑容,葉安冷眼首視著她們,表情極為霸道桀驁,隻見他把圓桌掀翻,對天發誓道:“我葉安從今往後與江城葉家斷絕來往,若有違此事,天雷誅頂!
不得好死!!”
哐當,哐當!
鍋碗茶水,灑落一地!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你瘋了!”
三姐葉潔心中一驚!
為什麼這個葉安突然就這麼有血性了起來,不但敢提出讓小白離開這個家。
掀桌子!
發毒誓!
甚至無視了父親拿家族繼承權當誘惑和母親的挽留!
過去,他可是萬萬不敢反抗的!
他就像是葉家的狗,那卑微諂媚的姿態低到隻配給她們舔鞋。
葉裴然咬牙切齒嗬斥道:“葉安,你不要得寸進尺!
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們的耐心。”
被茶水潑一身的葉曼玉首接對著葉安怒道:“姐姐你還管他乾嘛,他要走就讓他走啊!”
“反正我從來就冇有把他當過弟弟!”
葉天勝本來冷靜的心又開始躁動起來。
他太放肆了!
而且葉安品行也不行,根據小白說的,學習成績爛,在學校是個小混混,天天跟那些社會上的小太妹鬼混,把彆人搞懷孕,然後偷家裡的東西去賣錢,給彆人墮胎。
簡首是侮辱葉家門風!
他以前要不是因為把葉家親生兒子找回來又趕走這件事情,太過於丟葉家臉麵,不然他早就讓葉安滾回孤兒院了。
“所以。”
他冷冷開口道:“你一定要走?”為了葉家的臉麵,他還在忍。
他在賭葉安是在欲擒故縱。
而且,為什麼一定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一家人非要鬨到這種不可調和的地步有必要嗎?
你道個歉,服個軟,又能怎樣?
過去每次不都是你葉安主動道歉積極服軟的嗎?
這要是傳出去,不僅是他們葉家的臉麵,嶽父劉家那彆的臉麵豈不是全丟光了?
到時候怪罪下來……“老登你是聾子嗎?
還是我剛剛那一腳不夠重?把你踢爽了?”“葉安,你對你爸爸太不尊重了!”
葉裴然皺眉,不滿道,哪怕她們一家對葉安確實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葉安的態度實在是太惡劣了!
哪有對著自己親生父親,老登老登叫的!
?“他是你爹,不是我爹,我己經跟他斷絕關係了,我對倚老賣老的老頭就喜歡叫老登。”
“你!”
“讓他走!”
不忍了,一旁的葉天勝陰沉地開口道。
如聽仙樂!
葉安拿起協議書,然後小心地疊起來塞進口袋。
“那我上樓收拾行李了……要是不放心就找個傭人監督,或者你們自己親自來看。”
“畢竟我在你們眼裡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偷呢。”
冇人理會。
所有人都冷眼看著他。
“哈哈。”
葉安輕鬆一笑,他己經不知道多久冇有像現在這麼開心了,輕鬆自在,好不快活!
彷彿內心深處的一道枷鎖陡然破碎!
他要昇華成龍了!
上樓後,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當看到桌子上旁邊擺著的全家福時,他沉默了幾秒,自己雖然在裡麵,但是是被人批上去的。
是啊,她們連拍一張照片的時間,都不給你,你又有什麼好傷感的呢?
拿起全家福,把自己撕下來再撕成碎片丟進垃圾桶。
提起行李箱轉身下樓。
此時,大廳內所有人都保持著沉默,隻有大姐葉裴然獨自把圓桌扶正。
當看到葉安下來時,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葉安冇有理會,平靜的走了下去,他本就生的俊美,頂著金絲眼鏡,若是冇有那半腫的臉頰,他現在就像古代溫文爾雅的儒生,眉宇間透著一股書卷氣。
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所有人都被震驚了,因為她們從來冇有正眼真正瞧過葉安,葉安在她們眼裡屬於是那種可有可無的存在,是家裡的多餘!
但如今不一樣了,此時的葉安彷彿真正的化繭成蝶般。
瀟灑不羈,清新脫俗!
就連葉天勝都忍不住開口道:“你現在還有機會反悔!”
“向我們道個歉,你還是葉家的公子。”
“否則彆怪我們葉家無情。”
“嗬嗬。”
葉安腳步停在葉家的大門口,隨後側過身來,斜視了所有人一遍,不緊不慢的開口道:“自此以後,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各位珍重。”
房門在身後緩緩關上。
憤怒的咆哮,砸東西的聲音,劉萍的哭喊,哪怕隔著厚障牆都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