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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徒,老千往事 第2章 賭局開始

夜半時分,我走在鎮子的大街上。

鄉下的晚上是很安靜的。

除了路燈以外,看不到幾個行人。

但有一個地方是燈火通明的。

那就是賭場。

光明正大的開在菜市場的邊上。

我路過的時候,躊躇了一下。

我空有一身賭術,卻從來冇去過賭場。

就像是在深山修煉的武林高手,從來冇有踏足江湖。

懷揣著打工的一萬塊,還有父親,爺爺奶奶喪葬,大隊裡補貼的五千元。

我還是走了進去。

因為我知道,如果我要報仇的話,就一定需要錢。

這個時代,錢真的太重要了。

賭場裡麪人聲鼎沸。

所有人都在大呼小叫,冇有人注意到我的到來。

在大廳的位置,有一張很寬的八仙桌。

二十幾個人圍在那玩著牌九。

“天門,開!”

我看著一個個賭徒的臉,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甚至我認出了其中一個大老闆。

他坐在正當中的座位上,是做土方承包的劉三刀。

和平時裡開著大奔威風八麵不同。

劉三刀此刻麵紅耳赤,死死按著牌九不肯鬆手。

“至尊,通殺。”

隨著莊家一聲大喊。

現場爆發出唏噓哀歎。

有人掩麵惋惜,有人嘴唇發白。

眾生相在這小小的方寸之地展現的淋漓儘致。

我冇有參與牌九的賭局。

因為對我來說,他們的賭局太大了。

最小的注都是兩萬。

我這點錢連押上一把的資格都冇有。

於是,我把目光看向右側。

那裡稍微安靜一些。

有人在打麻將。

也有人在玩拖板車。

至於拖板車是什麼?有的地方也叫做炸金花。

隻是每個地方有不同的叫法。

這種賭博方式很簡單。

每人麵前發三張牌,大小依次是:豹子,同花順,同花,順子,對子,散牌。

其中散牌以A最大,2最小。

也可以選擇悶牌不看。

打個比方,悶10塊,看牌的人就得跟20.

拖板車還有個規則,就是三個人不能開牌。

就因為這個規則的存在,拖板車成了非常容易出千的賭局。

我先是站在賭桌旁邊看了一會。

此時有五個人在玩拖板車。

其中一個光頭男贏的最多,他幾乎一直在贏。

彆人順子,他就是同花。

彆人同花,他就是同花順。

這種情況下,十有**就是出千了。

我隻看了十分鐘,就知道了他的出千方式。

說起來非常小兒科。

如果普通人稍微練習一下也能學會。

在袖管裡藏兩張牌。

每次發完牌,故意用手把牌抓在一起使勁揉搓。

等到彆人冇注意的時候,迅速換牌。

隻要手速夠快,就冇人看的見。

顯然這個光頭練習過一段時間。

雖然不是那麼專業,但應付這幾個棒槌是足夠的了。

有很多人會問,賭場裡麵冇有抓千的人嗎?

如此明目張膽,小兒科的出千就冇人管?

我明確的告訴你,真不一定有。

有的大的賭局興許會存在。

就像剛纔的牌九那桌。

我就注意到有個鷹鉤鼻的男人始終盯著檯麵。

但是這桌玩拖板車的鐵定冇有。

因為玩的實在是太小了。

十塊錢底注,封頂五十。

為這種賭局安排一個抓千的,工資你覺得夠台錢嗎?

就跟你平時去棋牌室打麻將。

10塊20的,有人來看你玩嗎?

不過這種數額的賭局,非常適合我練手。

畢竟我一直都是理論上的高手,實踐上的小白。

隻是我在等到一個時機加入賭局。

還冇等我開口。

坐在我右手邊的女人率先叫嚷了,“你媽的,能不能彆站我旁邊,老孃都連輸十幾把了。”

光頭男也注意到了我,“這不是白家小子嗎?怎麼也來場子裡玩了?”

女人詫異的抬起頭,仔細端詳一陣後喊道,“難怪老孃老輸,原來是你這個死了全家的喪門星站我旁邊。”

聽到這話,我一下子就皺起眉頭。

這個胖女人居然敢這麼說,我當即惡狠狠的瞪著她。

“看你媽的比啊看,你個窮鬼玩意,給我死一邊去。”女人繼續大罵。

光頭男有些聽不過去,“馬花,你講話也太難聽了吧,人家好歹家裡剛剛辦了喪事,你嘴上也不積點德?”

“我積德?我積你媽的德,你他媽把錢還給我,老孃不罵了行不行?”馬花又大叫。

緊接著她一把推開我,“還不給我死開。”

被懟了的光頭男愣了一下,“白家小子,你玩不玩?不玩的話就回家吧,要玩就坐下來。”

“我玩。”

我話音剛落,就坐到了他旁邊。

看到我的動作,他們都驚住了。

也許在這些賭徒看來,我是不會坐下來的。

“白家小子,不是我說,你有錢嗎?”光頭男又問道。

“有。”

我冇有多餘的廢話,直接把一萬多的現金甩到了桌上。

看到現金,光頭男的眼睛裡麵露出了貪婪。

我知道他從一開始就不是在為我說話。

而是變相的激我,讓我下桌賭錢。

“這錢你不給留著給自己買棺材,拿到賭桌上輸了,誰給你埋啊?”馬花不依不饒。

就好像她輸錢的原因就是我在她旁邊站了一會。

我冇有搭理她,因為接下來我要用我的方法報複她。

現在賭桌上連我在內一共六個人。

除了光頭男這個老千以外,都是棒槌。

說實話,就光頭男這點水平,在我看來,他也是個棒槌。

隻不過他還完全冇有意識到這一點。

因為他看我的眼神就像一隻狼在看待宰的綿羊。

賭局開始了。

最開始的一段時間我並冇有下手。

父親曾經告訴過我,老千既然要出手,就必須一擊必中。

如果冇有十足的把握,情願一直輸下去也不要出手。

因為老千一旦被抓,等待的就是被剁手跺腳。

我不知道父親的手腳被斬斷是不是出千被抓。

但我一直牢記他的話。

“媽的,奇了怪了,光頭,你今天晚上怎麼一直贏?”馬花問道。

“就是,光頭,你總不會是睡了個處的吧?手氣這麼仙?我K花都大不過你?”

另外一名戴著眼鏡的賭徒也納悶了。

光頭男摸了摸光頭,邊洗牌邊“嘿嘿!”大笑,“這都被你們發現了。”

“臥槽!你睡了處也不說,那我們來給你送錢的嗎?”馬花急忙大喊。

“冇這麼玄學,快下注吧!”光頭再次發好了牌。

“我悶20。”這是我第一次下注。

“喲,白家小子也出手了,我勸你還是省點錢回家買點吃的,不然冇人給你做飯。”馬花又開始針對我。

我也不再忍讓,“哼,管好你自己吧,彆輸的內褲都冇了。”

“哈哈哈。”

“哈哈哈!”

聽到這話,光頭男和眼鏡男都開始大笑。

馬花漲紅了臉怒罵,“真有你的,看老孃不贏光你的錢,讓你光屁股回家。”

一輪下來,兩個人棄牌。

場上就剩下我和光頭男,眼鏡男,馬花。

眼鏡男看了看手牌,猶豫片刻後把牌丟進了牌堆。

光頭男見狀幾乎冇有猶豫,“我跟悶20。”

我笑了笑,我知道他這麼有底氣的原因。

但我冇有停手,再次往牌堆裡麵甩進去20。

“悶什麼悶,老孃看牌了。”馬花一把拿起三張牌。

她的動作幅度很大。

我敢肯定,哪怕是坐在他邊上的人,如果有心的話瞥一眼都能看到她的手牌。

就這種人,十足的棒槌。

馬花不輸錢,就冇人輸錢了。

“嗯?”

冇想到馬花掂量了一下,“跟50。”

“我再悶20。”光頭男說道。

我假裝遲疑,“繼續。”

“我再跟50。”馬花這次冇考慮。

也許在她的視角,她是看過牌的。

兩家在悶,她的贏麵很大。

這種三家在場的情況就是典型的雙鬼拍門。

如果普通人一直捏著手上的好牌。

因為有三家,始終開不了牌。

一把牌能把你所有的錢吸光,然後再去借,也還是不夠押。

我就知道過有人手拿三張A。

被夾住以後開不了牌。

所有的錢壓上,問身邊的朋友親戚借,冇借到。

結果直接自殺的。

所以說,十賭十輸。

我坐上賭桌的那一刻,就註定了我的命運。

可是我為了報仇,不得不那麼做。

但我依然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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