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大龍也冇想到,賈二虎對自己成見這麼深,難道連一聲哥哥都不願意叫嗎?
不過他不想因為這事,搞的大家下不來台。
賈大龍準備打圓場的時候,賈二虎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嘴裡蹦出來:“其他的事,可以。這件事,免談!”
說完,賈二虎直接朝次臥走去。
溫茹玉一下懵了:難道我真的看錯了他,居然這麼不給麵子,不就是叫一聲哥哥嗎?
賈大龍本來就是他哥哥呀!
“既然這樣,”溫茹玉貌似有點惱羞成怒,也有點豁出去了:“那你就彆在這個家裡待著,這個家不歡迎你!”
賈大龍伸手去抓溫茹玉的手時,溫茹玉使勁把他的手甩開。
賈二虎慢慢地轉過身來,溫茹玉緊張得渾身都冒出了雞皮疙瘩,但還是硬著頭皮站在那裡,色厲內荏地盯著賈二虎的眼睛。
賈二虎說道:“我並不想在這個家裡待,是你們讓我等到明天的,明天我就走。
不過你們放心,我會擺平你們學校還有翹嘴的事之後離開的!”
說完,他直接走進次臥,一頭倒在了床上。
六年來,賈二虎第一次無憂無慮地,睡在一張整潔乾淨的床上,冇一會便鼾聲隆隆起來。
賈大龍立即把溫茹玉拉到主臥裡,關上門問道:“你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要逼著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
溫茹玉反問道:“那你的意思是,以後他住在家裡,不管人前人後,都直呼其名,叫你賈大龍,叫我溫茹玉?”
“什麼事不都得慢慢來嗎?”賈大龍歎了口氣:“狠歸狠,其實他很懂事,也很善良的。”
“切!”溫茹玉瞟著賈大龍問道:“善良兩個字用在他身上,有點不合適吧?”
賈大龍搖頭道:“他現在這個樣子,其實都是被村裡的人給逼的。小的時候他很乖,也很聰明。
如果不是因為我父親的死,他不僅能夠考上大學,而且一定是名牌大學。
這麼跟你說吧,我保證過不了幾天,他就會叫你嫂子的。至於我,無所謂了。”
“什麼無所謂,你是他哥!”溫茹玉沉吟了一會,說道:“對了,他到底為什麼殺人?你就說你們家當初被人欺負,究竟是怎麼被欺負的?”
那是賈大龍心裡永遠的痛,也是抹不去的陰影。
說起來,他現在之所以在床上表現得讓溫茹玉那麼無奈,也與他在村裡的那段歲月有關,所以難以啟齒。
賈大龍說道:“這事說來話長,有空的時候,我再仔細跟你說。我知道你是希望他,能夠儘快融入現在的社會,但他青春期最關鍵的幾年,都是在獄中度過的,我們應該給他一個慢慢的適應過程。
再說了,原以為這幾年的改造,會讓他回到那個淳樸、善良、謙虛好學,與人為善的童年時代,冇想到他好像比過去還要蠻橫!
我現在正考慮,答應領導暫時收容他是不是正確的選擇,想著要不要直接送他回村裡去。”
溫茹玉一怔:“什麼,領導找過你?”
賈大龍點頭道:“是呀,當年他被判刑時,心裡滿滿都是怨氣,村裡的人擔心他回去後瘋狂報複,所以一級一級地找,最後通過省裡找到學校,我纔不得不同意暫時收留他。”
溫茹玉顯得十分意外地看著他,心想:原來你不是出於兄弟之情,心甘情願地收留他呀!
怪不得他拒絕稱呼你為哥哥!
雖然溫茹玉不清楚箇中原因,但賈大龍的心態,足以證明他們兄弟倆過去的感情很一般,甚至有可能毫無感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