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沈雲卿將柳氏的遺物都拿了出來,在沈家的東西,有些都陪葬了,但來的時候,柳夫人也是給了幾箱子的陪嫁的,衣裳首飾都不少,尤其許多首飾,全部都保留著,柳氏之前不捨的戴,卻一遍遍拿出來摩挲著。
沈雲卿清點東西的時候,毫無意外,少了兩套頭麵,還有幾支步搖,一個夜明珠,還有一雙翠玉點綴的錦緞做成的鞋子,陪嫁清單都在沈雲卿手裡的。
花姨娘進府後,沈萬生就將府裡的管家權給了她,這些東西不見了,自然是找她要的。
隨後,沈雲卿差人去叫花姨娘來,沈萬生正在酒樓查賬,今天不會在家。
花姨娘來的時候,看見沈雲卿一臉嚴肅的樣子,她神色依舊慵懶,扭著腰隻就坐到了次位上,打著哈欠,問道,“我的大小姐,你又怎麼了,我正叫人做臉呢,你有什麼事情不能晚點說嗎?”
沈雲卿看她這副勾欄做派,衣服花樣十分花俏,露出身前的雪白,輕紗薄衣之下,還能看清她纖細的手臂。
前世,她瞧著這花姨娘這打扮的時候,覺得甚是美豔動人,還覺得男人喜歡這樣的,全然忘記了母親對她的教導,她也學過這穿式,但貴眷請她過府參加宴會的時候,所有人譏諷她一個官眷正妻穿的如同勾欄的賤皮子一般,那場宴會,是她初次以官眷的身份去參加,卻成了貴族之間的笑話。
可是妾這樣穿,隻會讓家裡男人開心,沈月柔習得真傳,在府裡做個妾,徹底攏住了孫長青的心。
收起目光。沈雲卿擺弄著那個單子,問道,“花姨娘,我母親過世才兩個多月,你就進府,論理,這事挺下作的。”
話說到一半,花姨娘當即坐正身子,不悅道,“大小姐,我怎麼下作了?你娘死的事,不是我做的吧。”
“你在我父親跟我娘新婚燕爾的事就跟他苟且到一起,她能早逝,確實有你的功勞,這些事,我們往後慢慢算,但今日有一事,你得說清楚了,你進府就接掌管家權,我孃的嫁妝少了幾樣東西,姨娘應該清楚在哪兒吧?”
沈雲卿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穩,態度冷漠,就連眼神都十分威懾,讓人花姨娘不由自主的就端正了身子,好似眼前的女孩,像是不可冒犯的貴人娘娘。
“我,我哪知道……”花姨娘心虛著,神色躲閃。
“你怎麼會不知道?東西是在你手上不見的,價值萬金,你若尋不見,你賠都賠不起。”沈雲卿冷冷道。
花姨娘站起,頓時激動起來,“為什麼讓我賠,再說了,不就是幾套頭麵嗎?沈家大把的錢,再打幾套不就完了?”
“你還說你不知情?我可冇說丟的是什麼。”沈雲卿怒拍桌子厲聲道。
花姨娘一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
但當即卻強勢了起來,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姿態。
“這頭麵我已經拿去當掉了,東西我冇有,大不了給你一百兩金子抵數便是。”
沈雲卿冷哼了一聲,對榮翠道,“將這件事去告知表少爺,丟失禦賞之物的罪名,可賜死。”
花姨娘一驚,神色頓時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