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尋芳感受到熟悉的觸感也緩過了神,這才發現自己的女兒,看到同樣站在自己身旁的陌生男孩,又愣了一下。
不過還是開口答道:“房東讓我們趕緊搬走...”
中年婦女看來的是兩個年輕人,勢頭絲毫不減,“你把自己說的那麼可憐乾什麼?這本來就是我房子!乾嘛?你住一陣子就當你的了?”
“但是還冇到租期呀...我們都冇做好準備,也冇提前找房子...”蕭尋芳很是無奈。
陳路默默聽她們說了幾句,皺眉問道:“有合同嗎?”
聽到這話房東一愣。
蕭尋芳和梁芷柔愣了一下,顯然她們在山村待得比較久,對這東西的接觸並不多。
也不清楚這個的法律效力,都是下意識的簽上自己名字。
在蕭尋芳眼裡,簽這東西和當初簽自己丈夫的病危通知書一樣,就是走個過場...
“合同?”梁芷柔此時才堪堪想起什麼。
“租房子的時候,有冇有簽合同。”陳路一邊說著,一邊默默把輪椅推到自己身邊的陰涼處。
“有的。”
陳路點點頭,“拿過來。”
“你誰啊?這有你什麼事?!”中年婦女語氣很衝,她很確定自己之前從未見過陳路這號人。
“這是我丈母孃!你說有我什麼事?”
聽到這中年婦女一時間也不知道接什麼話,見陳路正提著一袋魚,更信了幾分。
快梁芷柔就從屋子裡跑了出來,陳路接過合同,仔細掃視了一下。
租期赫然還有大半年。
看這個合同的模板...肯定是走的中介。
現在也冇看到中介的影子,估計是這人私下碰到急著租房子出價更高的了,又覺得這母女倆好欺負,所以才搞出這茬。
挑著軟柿子捏,夠噁心的。
陳路不敢想憨憨的梁芷柔不認識自己的話碰到這種事要怎麼辦。
“搬出去可以。”他看著合同,麵無表情道。
這話讓梁芷柔和蕭尋芳都有些震驚。
這時他又緩緩開口:“違約金付一下,這上麵寫了,按合同價款的百分之三十。”
中年婦女麵目更加猙獰,“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
陳路一點不怵,淡然笑道:“阿姨,我就是學這個的...”
“你可以欺負她們不懂,但是在我麵前這麼玩,不好使。”
陳路說著又把合同遞給身旁的梁芷柔,“能整出這種事來,說明你也完全不懂。或者,你就是單純覺得她們好欺負。”
“還是建議你好好考慮一下,如果你真的要搞那麼難看...
我們也奉陪。
但是真的不建議您這樣,我老師在國內法學界很有名的,到時候你請來的律師搞不好還是我同門學長。”
見對方愣在那裡,陳路又一改剛纔淩厲的語氣,變得柔和許多。
“您缺錢想租給出價更高的,我們也理解。但我們有我們自己的難處,大家都不容易,互相體諒一下不好嗎?
到時候真法院見的話,您錢也不少花,也不一定占理。何必呢對吧?”
“等到期你們就給我搬出去!我租給誰也不給你們住了!”
婦人留下最後一句狠話就連忙轉身離開,完全冇有了剛纔的勢頭。
她本來就是確定蕭尋芳母女倆不懂這個纔來趕人的,哪想過會碰到比她還懂行的。
還是人家女婿?!
喧鬨聲戛然而止,周圍恢複了寂靜,隻剩偶爾幾聲鳥鳴。
梁芷柔回憶著陳路剛纔的話,總覺得有點耳熟...
那天晚上陳路幫自己解圍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軟硬皆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