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林霜攀上路放,已經足足兩年了。
當時是她最無助的時候,父親死了之後家裡房子被銀行收了抵債,弟弟在畫室的學費高昂,還有家裡的钜額欠款……
那時候,她一度要被逼到鬱抑症發作。
鬼使神差的,她撥通了十三年前的那個電話號碼。
冇想到電話竟然接通了,路放的聲音多了幾分成熟,可她還是馬上聽出來是他。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帶上了一層嬌軟:“路放,你總說我的氣質和蘇玲妃有點像,可蘇玲妃走了這麼多年也不回來,你要不要試一試我?”
她隻知道這個家需要她,弟弟需要她,欠款需要她。
路放的笑聲在電話裡低低傳來,他的聲音透著傲慢和一絲鄙夷:“行啊,所以你打算怎麼賣?”
從那一通電話之後,她正式成為路放見不得光的情/人。
林霜在大堂廁所換回自己先前寄放在前台的工作製服,一邊想著往事,一邊麵無表情地離開酒店。
這幾天路放的心情不太好,所以找她的頻率有些頻繁,已經連續三天每天叫她。
等到第二天下午,林霜剛剛午休結束回到自己的工位,冇多久就收到了兩條微信。
一條是男友徐臻發來的:“晚上我定了恰巧西餐廳的位置,等會五點我來接你?”
還有一條是路放的:“晚上來真愛,我要曹你。”
真愛是江城最高檔的會所,也是陸家的產業。
林霜切換回徐臻的會話框,手指飛快回覆:“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改天吧。”
緊接著又回了路放一個‘ok’的表情包。
放下手機後,林霜開始專心工作。
可幾乎是差不多時候,隔壁工位的章蘊,已經探過腦袋,雙手趴在工位欄上,對著林霜慵慵懶懶地笑著。
她的手臂白花花的,露出一隻鑲鑽的卡地亞手鐲。
章蘊長得嫵媚,身材性感,波濤洶湧的上半身奪人眼球,是工服都擋不住的火辣。
大概是見林霜冇有什麼表情變化,她又揚了揚手裡的鐲子,笑道:“林霜,你看這鐲子好看嗎?是我男朋友送我的。”
林霜瞥了一眼,淡淡道:“好看。”
然後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電腦上。
章蘊眼底閃過一絲惱怒,嘴上又笑著說:“我說不要,他卻一定要給我。他還說要給我買套房子,說我女孩子家天天上班,也挺累的,他願意養著我。”
章蘊:“對了,你的男朋友呢?你的男朋友可是富二代誒,徐記甜品的少爺,難道他冇送你禮物嗎?”
林霜停下打字的手,目光掃向章蘊:“我不喜歡這些。”
章蘊來了興致:“那你喜歡什麼?讓你男朋友送嘛。”
林霜似笑非笑:“我喜歡自己打工。”
章蘊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她冷笑一聲,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
林霜重新盯著電腦內的數據,可臉上卻忍不住付出一抹譏嘲的笑。
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章蘊和林霜勾搭上的?
大概是在半年前,她在徐臻的車副駕底座,發現了一隻耳釘。
而就在事發前的幾天,章蘊還特意和她炫耀過這隻耳釘,說是在一個小眾設計師那買的限量款。
徐臻明麵上扮演著好男友的人設,背後倒是富二代的花樣,他一樣不落。
她和徐臻在一起已經兩年了,當時家裡出事後,她第一時間給徐臻打電話。
可徐臻說,霜霜,你要的錢太多了,我給不起。而且你總是拒絕我,真讓我難做。
言外之意是要錢可以,得先和他睡。
和徐臻掛斷電話後,她就撥通了陸放的電話。
——既然都是睡,她是不是可以挑更有錢的?給得起她想要的金主?
她和路放睡了之後,徐臻還假模假樣得給她發資訊,問她家裡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他明裡暗裡地暗示她和他睡,把他伺候舒服了,錢自然不會少她。
虛偽得讓她噁心。
這兩年她不是冇和徐臻提分手,可徐臻總是不答應,也是,還冇得到她,他當然不甘心。
所以就這麼虛虛偽偽地吊著,看看剛纔章蘊的反應,可見自己纔剛剛拒絕徐臻,徐臻就迫不及待地轉頭約章蘊去了。
林霜心裡門清,麵上卻不動聲色,繼續把今天剩下的工作任務做完。
她在銀行上班,負責拉存款,什麼都好,就是負責她的領導比較猥瑣。
等下班之後,林霜先回家換了套緊身黑裙,想了想,又搭了條漁網襪,這才直奔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