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緊牙關看著路放,略顯稚嫩的臉頰寫滿了不忿。
路放上下掃了眼他的穿著,譏嘲:“你也不照照鏡子,睡她,你配嗎?”
話音未落,路放已經帶著林霜走遠。
江斯以就這麼看著林霜攀附在路放的懷中,然後逐漸離他越來越遠。
就像在水麵漂泊的河燈,無處可依,任由沉浮,透著讓人心碎的絕望。
電梯的左手側鑲嵌著一整麵的鏡子。
江斯以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洗得發白的襯衫,略微掉色的球鞋。
路放說得對,他確實不配。
他嘴邊緩緩露出一個笑來。
可雙眼,卻紅得如此可怕。
·
望都飯店是陸家的產業之一。
所有陸家名下的酒店,都有一間總統套房是專門給總裁留的。
路放駕輕就熟地摟著林霜去了套房,隻是纔剛進了房間,他就重重地把林霜扔到了床上。
他一想到剛纔自己要是晚出現幾分鐘,這廝就會被彆人帶走,他就氣得快要發瘋。
剛纔那男人長得雖然還可以,可穿得那麼寒酸落魄,嘖,就這?
她林霜不是號稱一次至少十萬塊錢嗎,怎麼看這樣子,好像隻要長得帥點,也能跟她做啊。
難道他路放就是個冤種,給她睡了還特麼的要一次付十萬塊錢?
此時此刻,躺在床上的林霜已經被燒得臉色通紅,就像一隻快要煮熟的蝦。
白皙的皮膚透著紅,莫名讓路放想起了熟透的水蜜桃。
隻是她身上竟然穿著黑乎乎的西服套裝,簡直煞風景。
不過套裝裙下露出的小腿,筆直瘦削,倒是有些加分。
為了懲罰她,路放脫了她的外套,動作格外粗魯,彷彿要將肚子裡的火氣全都灑在她身上。
半昏半醒之間
去。
黑暗裡,他們如此靠近,心跳相吸,就像是世間任何一對溫情情侶。
一直等到第二天的日照光線透過落地窗灑入房內,林霜終於皺了皺眉,睜開了眼。
渾身就像是被好幾輛卡車反覆碾壓,痠痛感襲擊著她的腰肢,彷彿快要斷掉!
最重要的是。
此時此刻她似是被人抱在懷裡,渾身光潔,未著寸縷,甚至身體還黏糊糊的……
她睜大眼,胸膛內的心臟跳得快要超速,——她其實已經記不太清昏迷前都經曆了什麼。
隻依稀記得自己似乎見到了江斯以,然後被他帶走……
林霜緩緩將目光轉向身旁的男人。
可在看到這男人的一頭熟悉的短髮時,她這才猛得鬆了口氣。
竟然是路放!
還好不是他……
林霜將腦子裡可怕的念頭摒去,可隨即卻又譏笑了起來,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江斯以一向看不起自己,覺得自己不過是個賣的,他又怎麼可能……
路放還在熟睡,她一向專業,纔不會做出吵醒金主休息的事。
她小心翼翼地從被子裡抽離出來,起身就去浴室洗了個澡。
隻是昨天晚上路放太凶,導致她走路都有些走不穩了,得微微蜷縮著腳,不然就有些牽扯疼。
林霜背對著路放開始穿戴衣裳,隻是纔剛穿好文胸,就聽身後傳來了一聲含著諷刺的嗤聲。
“這就打算提起褲子不認人了?”路放的聲音還帶著一絲睡後的微啞。
林霜麵色絲毫不變,語氣亦是一如既往的清麗:“陸總,我穿的是裙子,可不是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