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軍統敢來,也冇辦法行動。
而他和中島正雄,則到弄堂口的餛飩攤吃餛飩。
申浦的餛飩非常有名,現包現煮。
包餛飩的動作,如行雲流水,非常具有觀賞性。
攤主取一張小餛飩皮放於左手掌心,右手用竹製刮刀刮少許肉茸於皮上,先用大拇指向下將皮子一角包住餡,後將四指住皮子向下輕輕捏合,則成小餛飩生坯。
等水開後,下餛飩生壞,煮至餛飩浮起,用漏勺舀起,見皮子透明,肉餡泛成淡粉紅色即成。
一般一碗是十隻,倒入碗中後,再澆入肉骨湯,湯麪上再放少些蛋皮絲、榨菜末、蔥末、紫菜末,淋上少許熟豬油,撒上點胡椒粉,簡直就是一絕。
中島正雄幾口就吃完了,連忙喊道:“真好吃,老闆,再的來一碗的乾活。”
謝軒笑道:“你這也吃得太快了吧,餛飩要小口小口吃。”
申浦的餛飩,皮色透明、形如縐紗,肉鮮嫩,皮滑爽。再加上那些配料,確實是一碗不夠。
謝軒正猶豫,是不是給每個兄弟都買一碗,就看到一名巡捕騎著腳踏車過來,還在車上,那人就說道:
“謝先生,你們不用等了,江西路瑞福裡出事了,過炳輝被人槍殺在瑞福裡的弄堂口。”
來人是許智瀾,是謝軒的“朋友”,每個月都能從四處領一份不低於他薪水的津貼。
換句話說,許智瀾是謝軒的“運用人員”,或者說是行動四處的“外勤”。
謝軒一臉“震驚”:“江西路瑞福裡?”
謝軒第一時間,是給憲兵隊特高課打電話,向小野次郎報告這個“驚人”的訊息。
隨後,他纔去了江西路瑞福裡。
確認了死者確實是過炳輝後,謝軒讓手下回去休息,他則去了特高課。
小野次郎見到謝軒後,朝他鞠了一躬,歎息著說:“謝桑,這次的責任在我,冇有聽你的,如果在江西路瑞福裡安排人手,哪怕隻安排一個人,過炳輝也不會死。”
謝軒說道:“此事不能怪小野課長,第一,江西路瑞福裡屬於巡捕,不在我們的治安範圍內。第二,過炳輝私自跑回申浦,冇有向軍部報備,否則我們能提前通知他。”
小野次郎表麵看著和藹近人,實則是個狂妄自大之徒。
如果讓他承認錯誤,比殺了他還難過。
小野次郎點了點頭,順著謝軒的話說道:“是啊,有些事,不是我們能控製的。”
“小野課長,其實有一件事,倒是可以問一下,你的情報來源……”
小野次郎突然一愣:“壞了。”
之前黑虎的情報,從來冇有出過差錯,那是因為軍統對他無條件信任。
如今,黑虎的情報出了問題,這說明什麼?軍統已經懷疑他了,並且已經甄彆到他頭上。
謝軒很識趣的冇有追問,黑虎的身份,軍統就算猜不到,至少也能大大縮小範圍。
謝軒走後,小野次郎一個人呆坐了很久。
他仔細回憶著昨晚的行動,並冇有看出異常。
不行,此事必須跟黑虎當麵才能說得清。
他拿起話筒,撥了一個號碼:“等會見個麵,我在老地方等你。”
換了身衣服後,小野次郎獨自駕著車離開了憲兵隊。
很快,小野次郎就到了愚園路,在到武定路的拐角處,他降低車速,突然停了一下車。
而路邊一個穿著長風衣,帽簷壓得很低的人,順勢上了他的車。
小野次郎把車開到江邊,找了個僻靜處停下車,兩人也冇下車,就在車裡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