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稠。
殿內熏香嫋嫋如煙。
寢榻上二人身形交纏,氣息灼熱。
美人漂亮的水瞳瀲灩著水汽,白皙的臉頰染上淺緋色澤,勾人魂。
“彆……”
熱。
融化了。
沈晚姝瞳眸眯起,香汗鬢濕,又誘又嬌。
想要爬起來躲開,卻被大力按入硬朗的胸膛。
她整個人都被如山矜貴的男人抱在了懷中。
衣衫淩亂,露出被嬌養到稚嫩滑膩的肌膚。
墨稠濕發繞白頸,腰如弱柳,窈窕身嬌。
錦帳淩亂,一襲高大的身影遮掩下半輪燭光,將這一嬌軟身軀籠在其下。
男人氣質凜冽,五官鋒利俊美,危險的侵略性十足。
俯視著麵前的場麵。
聽著難掩的破碎啜泣聲。
透過床幔,男人那張如玉琢般冷峻的輪廓,藏匿在弱光中的眸閃爍冷戾。
是最為上等的相貌,似霽月瓊枝,穩重俊雅。
眼神卻居高臨下,令人生出一股懼意。
濃濃的危險浮動。
那皓腕纖長白皙,被青筋虯結,骨節分明的大掌覆住。
緊接著,滾燙如疾風驟雨的啃吻便落了下來。
“在害怕我,嗯?”
炙熱的喘息連著輕笑,響在她的耳側,溫聲低語。
語調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幽邃情愫。
許是從未受過這等磨難,沈晚姝眼尾泛紅,受驚了般後退。
鴉色長睫撲閃,她耳根與臉頰都染上曖昧濃鬱的紅。
“不……”
本想嗬斥,出口卻是早已醞釀的嬌音。
男人薄唇輕抿,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如溫柔刀。
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男人那雙漆黑的眸帶著洶湧的寒意。
“公主,你那愚蠢的皇兄已經不在了,冇人再會影響我們。”
一聲委屈的嚶嚀溢位,懷中人連連搖頭。
男人的胸腔好似旋渦,將她全然吞併。
紗幔綽綽,一隻染綴硃砂梅的藕臂滑落。
又被另一隻強壯的手拉回,十指相扣,控製得她不得動彈分寸。
沈晚姝熱得幾乎要缺氧。
偏生這時,男人執起懷中人柔白的手。
熾熱的薄唇印在了她的手腕上。
寸寸吻過她的肌膚。
語氣似笑非笑,帶著上位者的審視。
“公主殿下,現在,你是我的。”
下一刻,絲絲縷縷的沉香便將她徹底包圍。
殘黛染白,春色滿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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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好燙,不好了,公主發燒了!”
“快拉上簾子,彆漏了風,再拿些冷水來降溫......!”
沈晚姝覺得自己的頭昏昏沉沉,耳畔是嘈雜的聲響。
她高燒不退,做了一個極其可怕的噩夢。
那個夢——
真的太長太長了,也太真實。
如紮在她心底的藤蔓,快速蔓延。
不知過去多久,她的體溫終於恢複正常。
“公主醒了,快,拿錦帕來......”
沈晚姝從夢中驚醒,眸裡全是驚慌,眼中蓄滿了水意。
剛睜眼,便看到了守在她寢殿邊的宮女,滿臉關切地望著她。
沈晚姝眼底瀲開緋色,喉間發澀,心驚不已。
她這是夢醒了?
夢中真實的一切細節都讓她荒唐地相信——
她居然生活在一本話本中。
在話本的未來故事發展中,皇兄沈懷瑾迷戀上話本女主陳姚姚。
皇兄為她解散後宮,為她戲弄諸侯,為她昏庸朝政。
大魏皇朝一時間烏煙瘴氣,權臣也都笑不出來。
而彼時掌權四大世家,甚至天下皇權的,是架空皇兄朝政,權傾朝野的丞相裴應衍。
他讓昏君倒台,聯合四方權勢扶持新帝繼位。
話本女主卻安然身退。
因為新帝也欽慕於她,所以繼承了一切。
於是話本女主重新做回了禮部侍郎的嫡女千金,照樣是閨門之繡。
說白了便是圍繞著耀眼的話本女主而展開的內容。
新帝便是話本男主。
而她在話本中,卻是一個處處針對話本女主的惡毒公主。
雖驕縱柔弱,被嬌寵長大,卻惡名昭著,心如蛇蠍。
如若恩怨在此到頭也罷。
但女主怨她愚蠢的皇兄強奪她入宮。
以至於也恨上了她的作為,給她下了慢性毒,且冇有解藥。
還與新帝訴說著她在宮內的委屈。
自此,她的結局就埋下了引子。
而最後,肆意的公主被設局跌入泥沼,即將被群狼羞辱時——
是裴應衍趕來殺了他們,將她帶了走。
但她怕極了那樣危險凜凜的丞相,打了個寒顫。
如若那些夢真是這一世她的走向......
沈晚姝眼眸劃過深色,蹙著眉。
她偏不信命,她不是那種做壞事露馬腳的蠢貨。
回過神,她擦去額角的汗,抿著唇,身體漸漸恢複了過來。
“公主殿下可是魘到了?”
金鑾寢殿內暖香氤氳。
丫鬟撩起床幔,憂心地給床上的美人擦著頸後的細汗,發覺她的手冰涼。
“巧翠,快拿暖婆子來,莫讓公主凍壞身子。”
床帳兩旁的數個宮女低著頭往炭瓷盆中加炭,屏息凝神,生怕公主身子受凍。
一個穿著桃色衣裳的丫鬟急匆匆地捧著暖婆子來,就熟練地塞進了公主的懷中。
巧翠蹙眉:“公主,今年寒冬冷得格外刺骨,您要小心莫著涼,不能再燒了。”
屋內的銀骨炭燃得濃旺,屋外大雪飄飛。
宮女們都不敢多瞧公主。
那張臉和身子都太酥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