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嫻這纔拿了帕子擦掉濕潤，深吸了口氣。
然後心情複雜的走過去，“姨娘，你怎麼站在這裡不進去。”
林姨娘睫毛一顫，抬頭貪婪的看著幾年未曾見過的親女兒。
眼有些發紅。
剛要說什麼一噎，忽然搖搖頭，“冇什麼，前年也是如此，宮裡規矩重，姨娘怕不懂規矩，衝撞了人就在這等著夫人。”
顧嫻一下就聽出對方話裡麵的掩飾和不自然。
頓時皺眉。
又朝錦繡宮那看了一眼。
隻見幾個守門的奴才卻都有些譏諷看著他們。
一頓。
心裡恍然。
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不由的就冷笑了一聲。
她懂了。
十有**是那嫡母柳氏故意的為難。
不叫原身的生母進內殿。故意叫人在這裡站著。
“你跟我進來吧。”
當即抬手，顧嫻就對後麵玉珠使了個眼色。
林姨娘一愣。
還冇反應過來，卻就被丫鬟扶住了朝前走去。
忙就道，“我，我不用進去的，在外麵候著就成了——”結果話冇說完忽然被塞了個湯婆子。
她又一愣。
玉珠笑了笑，“這是娘娘叫奴纔給您拿的。說是天氣冷，叫您暖暖手。”
林姨娘呼吸一滯，。
瞬間她眼睛又有些發酸，“嫻兒——”
看向前麵熟悉的少女。
卻見人已經快步進了錦繡宮。
張了張唇，到底也冇再說什麼，低頭擦擦眼淚，安靜的被丫鬟攙扶著也進去了。
“女兒見過母親——”
而錦繡宮內，柳氏這頭正還在和顧蕊說話呢，奴才飛快進來就通報了一聲顧禦女來了。
兩個人都是一愣。
都還冇反應過來。
隻見一襲水綠色襦裙的女子笑盈盈的走進來，那一身的珠釵環翠。
皮膚白皙若雪，眉眼如畫的。
嬌嫩的一看就是平日裡被伺候的很好，精心嗬護的那種。
柳氏瞬間一呆。有些不可置信。
這是顧嫻？
很快視線又在人那滿是珠釵金銀的髮髻上掃了一眼，臉色就是一沉。
她這庶女什麼時候打扮的這般精貴了？
而對方打量顧嫻。
顧嫻也在打量柳氏這位嫡母。
隻見婦人瞧著年紀約莫四五十歲左右，眉眼淩厲，鳳眼上吊，顯得有些凶相，且臉上已經有些細細的皺紋，漂亮到不至於，但確實有幾分氣勢，確實是個的大家族正室的做派。
“母親，這外麵天氣怪冷的，我瞧著姨娘在外麵等著，就叫進來了。”不過也隻是看了幾眼，很快顧嫻笑了笑就道。
柳氏又一愣。
還冇反應過來。
卻就見一身形纖弱的林姨娘被丫鬟攙扶著自外麵緩步走了進來。
“我便說母親仁慈，平日裡最是體恤人，姨娘平時身子就不好，怎麼可能故意罰姨娘在外麵等著。”顧嫻卻一笑，親昵走過來就坐在柳氏身側，“您說是吧，母親。”一邊說著，還真如親母女一般拽了下柳氏的衣袖。笑盈盈的。
柳氏刹那臉色變了變。
猛地看向林姨娘。
“你——”
身子一縮，林姨娘頓時被看的手顫了一下，如過去千百次下意識的反應一樣，習慣性就要跪下。
“哎呦，我這不知道林姨娘也來了。這大冷天的，可是凍著了吧。”顧蕊卻忽然打斷母親的話，伸手碰了碰柳氏。
柳氏眸光一閃，對上女兒視線。
一僵。
瞬間到了嘴邊的話就又收了回去。
“你說的是。”然後冷笑一聲，看向林姨娘，“倒是我方纔忘了你在外麵，冇事吧。”
林姨娘表情微閃，忙低頭，“婢妾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