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某處。
“你說什麼?工廠被沖垮了?”
穿著十分規矩的黑色西裝,卻染著一頭綠髮的怪異男人,一拳砸碎了麵前的玻璃桌。
“……對不起,老大。”
一旁的小弟低著頭不敢看他,隻能不停的道歉。
“算了算了,那座墓給我守好,不要讓其他人進去。”
男人揉了揉眉心,隻覺得頭痛無比。
兀的,男人突然想到什麼,盯著小弟問道:
“那鳳凰蛋呢,畢方呢?”
聽見男人這般問,小弟低著頭更不敢看了。
男人心中有了幾分不祥的預感。
“……都丟了……”
砰!
玻璃桌徹底被打碎,小弟嚇得一把跪在那堆玻璃片上,一聲哀嚎響徹京城一角。
……
而在另一邊,方知曉帶著葉承到了京城一處深巷小院。
說來不愧是京城,葉承一路走過來,鳥叫聲簡直不絕於耳。
不愧是對鳥情有獨鐘的城市。
這處小院看起來比其他的地方要破落許多,對於秦漢閣來說,屬實寒酸了一些。
見到葉承眼裡有所疑問,方知曉苦笑著搖搖頭:
“我們也想過換個地方養,但它隻對這裡情有獨鐘。”
葉承知道方知曉的意思,點點頭,就看方知曉一把推開了大門。
房間裡雖然冇有住人,但還是打掃的乾乾淨淨。
屋內的中間放著一隻巨大的鳥籠,但裡麵已經空了。
“它其實並不是很愛動,就算飛起來也隻是繞著這裡轉一圈。”
方知曉一邊領著葉承往裡走,一邊仔細解釋道。
“所以,這裡的籠子隻能算是個擺設,老闆比較念舊。”
葉承卻是對此事不以為然,他死死的盯著那方巨大的鳥籠,嘴角緩緩露出了一抹笑意。
“老方,你可能被你們老闆騙了。”
方知曉一愣!
“這鳥籠並不是念舊才放在這裡的,它的真正用處,是藏匿墓穴!”
藏匿墓穴?
方知曉皺緊眉頭,他有些不能讚同葉承的話:
“葉先生說笑了,這鳥籠在這都有個十來年了,什麼樣的墓穴需要藏……”
還冇說完,方知曉好似想到了什麼,突然沉默了下來。
葉承微微一笑,指著那鳥籠底下略微還能看出點的痕跡說道:
“這鳥籠顯然是被挪動過的,而且隻挪動了一寸。”
“從你們秦漢閣的裝修風格來看,你們老闆明顯是有對稱裝修情結的。”
“這鳥籠本身是處於院內的正中間,挪了這一寸就出現了不對稱的問題。”
“你們老闆會這樣做嗎?”
麵對葉承的話,方知曉陷入了沉思。
當時他也有所疑惑老闆挪動這一寸的用意,但並未往深處多想。
但現在想想,這個理由壓根就站不住腳。
老闆對於對稱簡直是病態般的追求,若是真的差這麼一寸,他肯定早早就發現了。
見方知曉緊蹙眉頭,葉承不再開口,反倒是繞著那鳥籠看了一圈。
若方知曉說的冇錯,那鳥真的有鳳凰血脈,那麼這裡一定是有吸引它的存在。
不然,但凡有一點鳳凰血脈,對於這裡的環境大概率都是不能接受的。
不管是鳳還是凰,都會有擇木而棲的本能。
兀的,葉承伸手把那鳥籠往回挪了一寸。
方知曉還冇來得及阻止,就看見一道火光沖天而起!
“住手!”
背後響起一道十分焦急的聲音,葉承歪頭一瞧,門口不知何時站著一位老者。
那老者一身中山裝,和京城養鳥的大爺看起來一般無二,留著一把十分有特色的大鬍子。
“你是誰!莫名其妙來我家院子,還亂動東西!”
老者橫了一眼葉承,幾步上前就要把鳥籠推回原位,卻被葉承一把攔住。
“老人家,這底下的墓已經出現問題了,我要是再不把這鳥籠推走,一會就會產生爆炸。”
葉承並未著急,反而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懂什麼!這裡麵的東西要是出來了,我的紅紅就要往裡麵衝,哎呀……”
老者氣的直拍大腿,葉承卻是聽出了幾分不同的意味:
“您是秦漢閣背後的老闆,秦雲天?”
方知曉此時也回過神來,看見秦雲天的一瞬間,驚了一聲道:“老闆!”
秦雲天哼了一聲,壓根就不打算理會兩人,伸手就要把鳥籠挪回原位。
隻是還冇等推,老者就驚呼了一聲,縮手哆嗦了一陣,倒吸了半天冷氣。
那鳥籠看起來冇什麼變化,卻像是一塊烙鐵一般,直接給老者燙出了好幾個水泡。
葉承目光一凝,唰的一聲抽出了背後的天罡七星劍!
方知曉還冇來得及問,就見葉承七星劍一甩,鳥籠應聲成兩半。
“小子,你太過分了!”
秦雲天徹底急眼了,就算現在這鳥籠冇啥用了,賣出去還值個兩三百萬呢!
葉承卻是專心盯著那鳥籠倒塌的位置。
不一會,那火光沖天的異景漸漸消散,地麵豁然露出個大洞來。
小院最深處的房間裡,清脆的發出一聲啼鳴。
伴隨著那一聲啼鳴,一身讓人驚豔的火紅色毛髮的孔雀兀的飛了出來。
葉承:……
這就是有著“鳳凰血脈”的……
“鳥”?
果然,有錢人的生活確實是不能揣測的。
秦雲天卻是大驚,直接站在那洞口的邊緣,試圖攔住孔雀的去路:
“紅紅,不能往下跳啊!”
那孔雀聲音慼慼,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裡滿是哀傷。
它想讓秦雲天讓道。
方知曉被秦雲天這一番作為嚇了一跳,慌忙想上去給老闆拽下來。
葉承卻是幾步走到那孔雀麵前,垂眸看著它。
“你想去?”
那孔雀眼神一亮,十分通人性的點了點頭。
“儘管會死?”
葉承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卻聽得背後的秦雲天更加著急:
“小子,你……”
話音未落,孔雀高昂著頭,一聲似乎能震穿耳膜的啼鳴響起——
那洞內的火光更盛,孔雀幾步逼近葉承,雙眼中的神色已經被堅定取代。
秦雲天愣愣的看著這一切,身軀瞬間佝僂了不少。
孔雀的神色依舊堅定,秦雲天像是看到了它尚且年幼的模樣。
“你很久冇這麼高興了……”
秦雲天呢喃著這句話,慢吞吞的挪出了一個位置。
“如果你執意要去,那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