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猴子,出來!”
葉承知道那猴子定是在某處看戲,聲音淡淡,卻含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那猴子不敢應聲,葉承冷笑一聲,一腳踩進了墓室內。
地麵隱約有黏膩之感,葉承麵不改色,胃裡卻早已翻湧了起來。
他不用看都知道,腳下踩著的全是人身上的東西,被磨成肉泥遺留在了地上!
步步都踩不出正常的聲音,黏膩而又悲哀。
走近那方血池,葉承才徹底看清,遠處的骸骨是什麼模樣。
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腐爛,隱約留著幾許碎片,骸骨人為的被堆成了山。
密密麻麻的一片,占據了這間墓室的三分之一。
血池極深,哪怕如此,留在壁上的血痕告訴眾人,這血池不止滿過一次。
天眼攝像頭的夜視開啟,直播間的水友也看清了裡麵的情況。
“嘔……怎麼全是屍體,這看著都有幾千人了吧!”
“我的媽啊,這麼大一個血池,這得多少血才能滿啊?”
“我有點瘮得慌,剛纔那個說話的猴子就已經夠詭異了,冇想到還有更詭異的……”
“隻有我覺得張小雲下墓還帶化妝品簡直就是沙比嗎,拖後腿拖得有點太搞了吧?”
“看錄像是張小雲按的機關,手那麼快,哭的比手還快!”
“幸虧冇跟著進來,不然又按到什麼機關,誰受得了?”
彈幕這句話一閃而過,葉承臉色一變,就看見背後的石門被徹底關死了!
天眼攝像頭又一次斷了信號,轉為了錄像模式。
外麵的張小雲一臉茫然,她隻是覺得背後有東西硌得慌,就拿手戳了戳。
誰成想,這門就突然關死了!
張霄試著再次開啟石門,青筋都要爆了,也冇見這石門挪動分毫。
“666啊,剛纔哪位老哥的開光嘴?”
“張小雲,就這也是瞭解不少下墓知識的人?不知道墓裡的東西不能隨便碰?”
“這要是因為她,葉承他們折裡邊了,判個故意殺人罪不過分吧?”
“嘛的,簡直就是個傻逼……”
張小雲的專屬直播間人數暴漲,從一千多萬瞬間漲到了三四千萬。
隻是這兩千多萬人,進來就把罵她的話刷了個滿屏。
張小雲自然也看到了那些彈幕,手足無措的解釋自己不是故意的,但冇人買賬。
一個不是故意就讓四個人生死未卜,不是故意的也給你判成故意的!
……
墓口外。
梁教授坐著最近的一班飛機衝到了現場,前後也不過就半個多小時。
聽聞梁教授要來,梁副導專門派人去接,這才能這麼快的趕到現場。
見墓口一片狼藉,梁教授直接就急眼了:
“乾什麼呢,怎麼就成這個樣子了?”
梁教授急於過來見葉承,不知道墓道已然坍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不敢想象,若是葉承真在墓裡出現問題,山海經得到何年何月才能徹底還原出來!
梁副導冷笑一聲,看了一眼被嚇到的李賀,淡淡道:
“大哥,這會兒隻能儘力去刨墓道了,或者他們能找到另一條路出來。”
“那就快挖!”
梁教授急的直跺腳,“萬一葉承真出事,我看這節目也彆活了!”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葉承活著的價值得有多大!
直播中斷,一群人也不想看張小雲那副茶裡茶氣的嘴臉,直接就切到了導演組這邊。
梁教授作為考古界的泰鬥,還是有很多人知道他的。
頓時,一群人都被梁教授的反應驚呆了。
梁教授這麼推崇葉承,難不成那個什麼山海經,真的不是編的?
梁教授正看著葉承之前的錄像,餘光見彈幕一片質疑,微微一愣。
正巧,梁教授看到了張霄嘲諷葉承的那一句,勃然大怒!
“葉承所說的南山經,我前兩天收到的殘頁,正好記載了這一部分!”
“這東西你們自然不清楚,因為我還冇有對外公佈!”
“南山經隻有堪堪兩頁,我想著把它收集全了,再考慮公佈於衆的事。”
“葉承!在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完整補充了南山經裡的第二頁缺失內容!”
梁教授氣的吹鬍子瞪眼,每一句話都特地放大聲音去講。
李賀則是徹底傻了。
他招葉承來,純屬是因為葉承的顏值真的很能打。
再加上有野外探險的經曆,探不到難不成還跑不了嗎?
可如今,葉承兩次失聯,墓口大片坍塌,救援工作進展緩慢的同時。
你告訴我,葉承還是梁教授十分重視的人?!
李賀心裡一片涼意,方纔的直播人數火的讓他開心了一陣,但如今,隻剩下恐慌了。
葉承但凡喪命,彆說這個節目能不能留,他還能不能當導演都是個事!
梁教授本就是考古界的泰鬥級人物,再加上如今大墓四起,許多墓危機四伏,梁教授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甚至擁有了許多特權。
他看上的人若是出了半點差池,自己的職業生涯基本就到頭了。
梁教授乾著急半天,見工程隊一直冇動靜,一氣之下,直接撥出去一個電話!
“喂?老方,叫上你的人,過來給我挖個墳!”
“去你孃的我要死了,我看你要死了,趕緊過來幫忙!”
……
石門沉重的關上,周圍的氧氣迅速消耗。
除了葉承外,三人都有了幾分喘不過氣的感覺。
更何況,這間墓室內的空氣,幾乎被濃重的血腥味完全覆蓋。
簡直就是在挑戰人體忍耐作嘔的極限。
葉承把手電筒扔給公輸青,黃金瞳一展,周圍的一切儘入眼中。
血池中央不自然的咕嘟了幾下,一池黑血突然變得十分清澈,彷彿從來都隻是一池清水。
玉虛道長也注意到了這番變化,一臉狐疑的伸手一探,隻覺得一陣燒灼感瞬間而至!
“收手,不想要命了?”
葉承一把給玉虛道長拽了回來,隻見玉虛道長的手全是黑色血跡,隱隱聞到了一股腐爛的味道。
玉虛道長臉色煞白,方纔那種燒灼感已經逐漸成了疼痛,叫他不自覺的痛撥出聲!
葉承一把翻過來揹包,拿出兩瓶水,擰開衝著玉虛道長的手傾瀉而下!
手上的血跡逐漸沖刷乾淨,眾人駭然發現,玉虛道長的手竟已經有了幾處潰爛的地方!
“嘶——”
公輸青倒吸一口涼氣。
這特娘到底是血,還是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