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朱元璋臉上的笑容,李善長心裡一個咯噔。
他不怕朱元璋暴怒大罵,就怕朱元璋暴怒微笑。
大明冇建立的時候,軍中曾流傳過一句話。
老朱一笑,生死難料。
某些時刻,他笑的越溫和,殺心越重。
“陛下,您怎麼想?”李善長不敢和朱元璋硬乾了,從善如流。
朱元璋嗬嗬笑道。“我覺得咱們得從曆史找答案。古時候雖然包藏禍心的藩王不少,可賢名傳世的藩王也有不少。”
“要不,咱們玩個遊戲,你們呢,舉出各朝各代禍亂天下的藩王的例子。朕呢,則找出賢名傳世的藩王。以一天的時間為限,誰找出的例子最多,咱就聽誰的!”
“當然,咱讀書不多,你們得讓著咱點兒。咱可以翻史書查資料,你們隻能根據你們的學識舉例!”
李善長懵逼了。站在原地,腦瓜子嗡嗡的響。
就這麼簡單?真就這麼簡單?
先不說自古以來劣跡斑斑的藩王比賢名傳世的藩王要多的多。
單說陛下他的學識,他們也不怕啊!
比拳腳功夫他們這群人可能比不過陛下,可要是比史,十個陛下綁一塊兒也比不過他們。
就算陛下可以翻史書查資料,可他們有信心能虐的陛下找不著北!
“怎麼?連陪咱玩個遊戲都不願意?真就逼著咱聽你李善長的話?”
見李善長沉默不語,朱元璋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氣,可臉上的笑容依舊那麼溫和。
李善長一個激靈,立馬跪下。“臣不敢,全按陛下說的辦!”
……
議事大殿的茶水間,朱橚鬼鬼祟祟探出腦袋。
抄起板磚砸暈幾個值班太監,佈置一下作案現場。
“老朱頭收拾個李善長還磨磨唧唧的,還得小爺給他擦屁股!
幸好他有我這麼一個聰明機智的兒子,要不然,他可咋辦呀……”
朱橚搖頭晃腦歎息一番,又日常誇讚了自己之後。
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裹嚴實的小布包。
鬼鬼祟祟的探查一圈,確定冇人後。
把布包裡的東西偷偷放進將要給大臣添茶水的茶壺裡。
“哈哈……你在乾什麼?讓我抓住你了吧!”
朱橚正準備撤離。門口傳來一陣張狂的大笑。
朱橚扭頭一看,隻見一身穿綠色官袍的二十多歲青年站在門口大笑。
“你誰啊?”朱橚攥了攥手中的黃金板磚,出聲發問。
青年驕傲的挺了挺胸。“吾乃翰林院應奉李致遠!”
翰林院應奉?正七品小官?
誰給他的勇氣,敢管他五皇子的閒事兒?
李致遠或許也覺得威勢不夠,緊跟又加了一句。“我爹李善長!”
這下朱橚明白了,有靠山的官二代。
他就是那個曾經被他揍的要離家出走的熊孩子的爹,昨天差點被揍的李善長的兒子。
嘶……朱橚倒吸一口冷氣,自己打完兒子又打他爹,這妥妥的仇人啊!
自己下瀉藥被抓個正著。落他手裡能落個好?
果然,李致遠雙目憤怒的看著朱橚。“昨晚聽到訊息之後,我就斷定你會重新搞事兒,今兒一大早我就在這附近蹲你,終於抓你個現行。”
說著就要拽著朱橚走。“走,跟我去見陛下,今天我要報揍父揍子之仇!”
朱橚瞅瞅李致遠後腦勺,再瞅瞅黃金板磚,瞅瞅李致遠後腦勺,又瞅瞅黃金板磚。
思慮再三,還是決定放過這小子。
老朱頭那兒正在辦正事兒,自己不能掉鏈子。
一切發生意外的可能都得杜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