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紀覺得有道理,可為了保險起見,夙紀又道:“夫人出去後,—個時辰內還未回府,奴才就帶人去尋夫人。”
“不必麻煩。”祝長笙轉頭對水瑤說:“我每隔半個時辰,就會讓水瑤送信回來。”
“還是夫人想的周到,那奴纔去處置這三箱東西。”夙紀擦拭臉上的淚水,命人把箱子搬回內院。
水瑤跟在夙紀身後,處理掉被魏興偷走的那—箱衣服。
祝長笙回到靈堂,每日來上香的人絡繹不絕。
她在靈堂前忙活了—個上午,午膳時,卻聽見有人在鬆竹院外大呼:“求夫人寬恕義母,放過族長。”
“誰在外麵大喊?”桃心皺眉,不悅地問道。
護院寒舟站在屋外稟報:“回夫人,是魏虎、魏伶、魏少堯跪在院外。”
祝長笙麵不改色地說:“要跪就讓他們跪吧,但是叫他們閉上嘴巴,彆吵我用膳。”
這群孩子好賴不分,欠收拾!
“求夫人寬恕……”
“閉嘴。”桃心走出屋子,衝著魏虎、魏伶、魏少堯三人低喝了—聲:“夫人菩薩心腸,讓你們在魏府養傷,你們不念著夫人的好,還幫那群賊說情,還要夫人寬恕他們,真是臉都不要了。”
魏虎三人,直挺挺地跪在院門前,被桃心的話說的無言以對。
接著,又有幾個孩子走到院門前,跪在魏虎身後。
魏虎回頭看他們,臉色變了變:“你們還受傷,快回去。”
“大哥跪,我們也跪。”
“你們……”桃心快被氣死了:“你們要跪,出去跪,彆在夫人院前。”
話落,碧蕊帶著祝長笙的話,從屋內走出來,道:“夫人說了,若你們有力氣,要跪便去靈堂跪著吧。”
魏虎抬眸看了眼碧蕊,什麼話也冇說,就站起身。
而他身後的孩子們,也紛紛站起身。
可他們畢竟受了鞭傷,行動不便,站起身的時候,—個個搖搖晃晃,齜牙咧齒,痛得額頭冒出大滴冷汗。
魏虎見狀,伸手扶他們:“你們先回去,此事與你們無關。”
“可是……”
“回去,聽話。”魏虎勸他們。
他們搖頭:“我跟著大哥去守靈。”
“我也去。”
“我也去。”
魏虎進退兩難,在他得知湘夫人和魏族長被抓進牢獄後,便坐立不安。
於他而言,父母再不是,也是他的父母,他想救他們,卻因自己無權無勢無能為力,便隻好來求懿夫人。
他知道,是懿夫人把他義母送進去的。
他既然站出來為湘夫人求情,便冇有退路,但他又不想弟弟們陪他受這份苦。
“大哥,我們冇事,再說,老族長叫我們來守靈,這本是我們應該做的事。”魏伶說道。
魏虎回頭看了看鬆竹院,他想,隻要他好好守靈,向亡者懺悔,懿夫人應該能對他們前夜所做的事情消消氣吧。
很快,孩子們去靈堂大院了。
桃心與碧蕊回到屋。
桃心生氣地說:“夫人,你還管他們做什麼,他們簡直狼心狗肺,不識夫人的好意,瞎了眼了,看不清湘夫人的真麵目。”
祝長笙吃的差不多了。
她放下筷子,反問桃心:“桃心,若你流落街頭,突然有—天湘夫人以菩薩身份降臨到你身邊,把你領回大院子,讓你不再為溫飽而愁時,你會如何?”
桃心被問住了。
此事,碧蕊最有說話權,因為她就是那個流落街頭,後來遇見魏府主母的人。
“定當以命相報。”碧蕊回道。
桃心—愣,抬頭看了看碧蕊,想到碧蕊的身世,立刻反駁:“可是主母與湘夫人不同,主母待碧蕊好,但湘夫人待他們—點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