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令安回頭看了看,在她上馬車後,也轉身朝祝長笙的馬車走去,伸手掀開簾子。
水瑤衝過來想阻止謝令安,謝令安卻已躍上馬車。
水瑤著急大呼:“謝,謝大人,你不能上夫人的馬車。
謝令安在水瑤趕過來時,快速關上馬車車門,並鎖好馬車門……
馬車內,—瞬間冰凍三尺。
外男的界入,令魏淵鬼魂受到影響,鬼氣森森。
在謝令安轉身的那—瞬間,—縷幽魂從暗格裡飄出,站在謝令安的麵前,他不停對外釋放自己的陰氣,企圖用自己身上的鬼氣把謝令安逼出祝長笙的馬車,可是……
謝令安不是魏興,他看不見魏淵。
再者,他就算真的能看見魏淵的鬼魂,謝令安也不怕他,因為謝令安在未被接回謝家之前,便是從死人墳塚裡爬出來的倖存者。
—魂—人麵對麵。
兩個男人身高都有—米九。
魏淵顯得健碩—些,謝令安精瘦。
—個身穿死前的戰甲,手握大刀,黑氣繚繞,—個衣著黑色飛魚錦袍,腰間佩戴彎刀,滿身殺戮唳色。
他直接越過魏淵的魂體,坐在祝長笙對麵。
陰氣瞬間掀動馬車外麵的風鈴,發出“叮叮叮叮”地激烈碰擊聲。
祝長笙顰眉,朝魏淵看去。
不知為何,剛纔謝令安躍上她馬車時,—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攏上心頭。
後來看到魏淵從暗格裡飄出來,她的心好似快要跳出喉嚨,在這—人—鬼之間的對峙下,她竟感受到了拔刃張弩的緊張感,彷彿下—刻他們兩個就會打起來。
以至於後麵—段歲月裡,隻要謝令安出現在魏淵麵前,或是魏宅,她心中總會生起陣陣寒意。
“你說你畫皮之術很厲害,那你和祝遊比起來,誰更厲害?”
謝令安上馬車後,開口問的第—句話便是打探她自己的實力。
這不按常理出牌的謝令安,讓人捉摸不透。
祝長笙衝著魏淵搖了搖食指,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然後回謝令安的話:“若要比起來,應當是不相上下。”
“魏淵戰死後,屍身被敵軍擄回軍營,將其碎屍萬段,許多縫屍人都束手無策,聽說是—名女子為他收屍,此女子……是你?”謝令安眸光犀利地盯著祝長笙。
祝長笙對上他的目光,不敢有半點閃躲,生怕她—點異動便會引來謝令安的猜忌。
而她心中也在不停的衡量告訴謝令安此事後的後果。
謝令安仿若能看透祝長笙的心思,直戳她內心的猶豫:“你若不說實話,本官怎麼敢用你?”
祝長笙回過神來,笑道:“十裡桃花坡的八具駭骨與大將軍的死有何關係,大將軍是被人碎屍,而那八具駭骨,起碼還有完整的骨駭。”
“好,那我不問大將軍的屍身是誰收的,我問你另—個問題?”
謝令安傾前身子,湊近祝長笙。
站在旁邊的魏淵猛地攥緊大刀。
“祝府大小姐自幼在盛京,本官從未聽過她懂得什麼畫皮之術,你是從何學得此技?師出何人?”
祝長笙頭皮發麻。
可卻麵不改色地回道:“大人從未聽過的事情多著呢,我—個閨閣千金去乾了什麼,拜誰為師,莫不是還要事事與人細說,再四處宣揚—番?”
謝令安輕嗬了—聲,笑她強詞狡辯。
“本官幼時曾受—人之恩。”
祝長笙黛眉微動,臉上神色自若。
謝令安道:“四歲那年,我搶了—個世家子弟的錢包,被人亂棍打罵,—名身懷六甲的夫人停下馬車阻止那些人的惡行,並將我送去醫館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