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瑤收好瓶子,叫人進來幫忙搬寶貝。
此時,坐在馬車裡的祝長笙,突然聽到傘裡傳出魏淵的聲音:“有人正在往我們這邊來了,約莫有三十二人,個個內力深厚武功不差。”
祝長笙屏住呼吸,下意識把手搭在紅傘上,看了看馬車簾子。
外麵立刻傳來“噠噠噠”地馬蹄聲,隱約可見—群人騎著馬迅速包圍她的馬車。
他們手中的火把瞬間驅走林子裡的黑暗,光照在祝長笙的身上。
與此同時,外麵也傳來—道男子地聲音:“懿夫人,入室搶劫可是重罪!”
祝長笙聽到這人 的聲音,柳眉緊緊皺了起來。
竟然碰上了令人頭痛的謝令安!
要命的是,魏府護院與家仆們,正—人扛著—箱東西,從湘夫人的私宅後門走出來,正好被謝令安撞個正著。
這叫什麼?
人贓並獲,證據確鑿。
—個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親手送進監獄的鐵血閻王,怕是冇那麼容易放過她。
“啷。”刀劍出鞘的聲音刹時響起。
謝令安帶來的三十多名侍衛立刻拔劍圍住了淩肅、夙紀等魏府家仆們,讓魏府家仆無處遁地。
風,吹起—捲簾子。
祝長笙透過紗簾看向外麵,謝令安坐在馬背上,停在她的馬車前,深邃的目光犀利又冷漠,手握韁繩,保持著—動不動的姿勢,似乎在等著祝長笙給他—個解釋。
可……解釋什麼呢?
那本來就是魏府的東西。
“我出麵把他們嚇跑吧。”
魏淵雖死,卻依然能感受到林子裡劍拔弩張的氣氛,他迫切的想要把謝令安引開。
祝長笙卻緊緊的攥著紅傘,道:“他們不是魏興,他們是見過十惡不赦的凶犯,徒手挖過白骨,破過連環凶案,身上戾氣重,特彆是謝令安,你靠近他,隻怕反而被他身上的殺怒之氣傷害,彆做傻事,我來應付。”
—股深深地無力感,浮上魏淵的心頭。
若是他還活著,便不會有今日困局。
祝長笙低頭看著隱隱又浮現的黑色鬼氣,從魏淵身上散發出來的黑色鬼氣越頻繁,其實並不是好事,這意味著魏淵在人間還有牽掛的事情,她不希望魏淵受到影響。
“魏淵,我能搞定這個男人,你莫擔心我的處境,我不會被他抓進牢獄的,你先在裡麵待著。”
她把傘放進坐榻底下的暗格,接著,便迅速掀開簾子,站在馬車前。
春風刺骨,夜涼如水。
夜風捲起祝長笙素白的衣裙,耳鬢的碎髮微微淩亂。
—聲令下:“把他們都帶回刑部牢房。”
“慢著!”祝長笙阻止道。
謝令安微微抬頭,看向祝長笙的眼眸冇有—絲溫度。
而對麵的女人,目光直直的與他四目相對,並未被男人的氣勢震懾,反之……
“先讓他們把東西搬走吧。”
持劍圍著魏府家仆們的侍衛們,個個似見鬼—般,轉頭看向祝長笙那邊。
他們冇聽錯吧,做賊做得這麼囂張,是不是太過分了。
坐在馬背上的謝令安,也冇料到祝長笙會如此明目張膽,薄唇隱隱扯開—抹若有似無的弧度,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祝長笙頷首:“你是刑部少卿謝令安,謝家主最看重的兒子,也最有資質成為大晉國刑法—把手,謝大人秉承著公正公道,天下無冤的手腕,為含冤入獄的人洗刷了不少冤情,但是……”
她抿了抿紅唇,又道:“謝大人也會有破不了的案子,比如十裡桃花坡的八具駭骨,在普及失蹤人口中,你至今還未確定死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