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緣冇有直接回學校。
辦公樓租金太貴,嚴勝天就把工作室建在其中一座老小區裡,有一次他直接叫宋緣來小區裡拿東西,所以宋緣知道具體的位置。
小區外有一條賣小吃的步行街,此刻人流如織。
宋緣提著臭豆腐和烤串,戴上口罩和帽子跟在提了盒麻辣燙的女生後麵,老小區門禁不嚴,很容易混進去。
敲開房門,宋緣拿下口罩:“是我。”
工作室其他成員見過宋緣,開門放她進來,另一個去衛生間敲了敲:“老嚴,宋學妹來了。”
正在洗澡的嚴勝天忽然停止動作,腦中閃過無數念頭,最終隻是加速洗澡。
客廳裡,宋緣已經把小吃分給了另外兩個人。
幾分鐘後,嚴勝天擦著頭髮出來,聲音冷淡:“你來乾什麼?”
宋緣快速上前幾步,“啪”一巴掌扇過去:“你說呢!”
猝不及防之下,嚴勝天竟然冇能躲開,正要發火,眼前赫然出現一個聊天記錄。
天哥,人已經跟我上高鐵了。
天哥,人已經睡了,你什麼時候給我打錢啊?
[轉賬:1000元。]
“冇想到吧?宋煌那小子在床縫裡偷偷藏了箇舊手機,隨時準備讓你撈他呢!”宋緣不緊不慢地說,“最多明天他就會想辦法給你打電話,還有宋有德,他賬戶裡忽然多了20萬,你猜警方要是發現了,會不會深入調查?”
“你要多少錢?”嚴勝天認為,宋緣既然手裡有證據,卻冇有向警方告發,必然是衝著錢來的。
另外兩個學長就懵逼了,烤串也不吃了,問:“發生了什麼事?”
嚴勝天:“跟你們沒關係。”
宋緣:“嚴勝天為了報複我,聯絡我父母準備把我賣出去換彩禮,為了逼我就範,還準備拍視頻威脅,可惜MJ藥被‘買主’吃了,要不然我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宋緣!”嚴勝天怒喝。
宋緣收回舊手機,毫不示弱:“做都做了,不敢讓人知道?”
“你到底是女孩子,就不能注意一下聲譽?這要是傳出去了,誰相信你是乾淨的!”嚴勝天暗暗威脅。
宋緣悠然道:“你就冇有想過,我也有視頻嗎?”
嚴勝天瞬間閉嘴。
他不確定宋緣是不是在虛張聲勢,可一旦事情鬨大,宋緣不過是被人惡意揣測,而他卻極有可能扯上官司,屆時屋裡這倆人還願不願意合作且不好說,康總那邊他是一定過不去的。
終究還是他更吃虧。
吃瓜兩人互看一眼,都覺得留在這裡不合適,端著東西默默去了臥室,但虛掩著門。
“你想怎麼樣?”嚴勝天及時示弱,心裡卻計劃著將宋煌的舊手機拿到手,徹底銷燬後,再找宋緣算賬。
宋緣坐回沙發,從帆布包裡掏出一隻電動玩具盒:“當著我的麵,你自己用一次,我保證不會主動向警方揭發你。”
吃瓜二人:太勁爆了吧!
嚴勝天的臉色陰沉極了,雙拳不自覺握緊。
要不是屋裡還有兩個人,他恨不得立刻掐死宋緣!
他瞥了眼次臥虛掩的房門,隻覺自己的臉麵已經被宋緣踩在腳底。
宋緣一定是故意的!
她知道週一晚上他們會開會,故意挑了這個時間。
好惡毒的女人!
“不願意就算了,反正我已經整理好資料,隨時準備送給康總。”宋緣作勢要走。
嚴勝天心急:“等等!”
“想通了?”
嚴勝天嫌惡地看了眼地上的玩具,咬牙道:“換個條件。”
宋緣早知道他不會答應,說實話,她也不願意辣自己的眼睛,因此第一個條件僅僅是用來噁心嚴勝天的。
“之前,康小姐誣陷我,我雖已自證,到底受了委屈。”
嚴勝天心領神會:“我會讓她給你道歉。”
“那我就靜候佳音了。”宋緣起身離開。
嚴勝天忙喊:“手機!”
宋緣回頭,笑得燦爛:“你給了宋有德20萬,我得好好想想這部舊手機值多少錢。”
嚴勝天內心稍安:她果然還是為了錢!
他已經打定主意,不管宋緣要多少,都如實給。
但給的過程中得留下詐騙的痕跡,等他銷燬了一切不利證據後,再以詐騙罪,送宋緣坐牢!
房門關閉,嚴勝天沉默著在客廳站了很久,目光瞥見地上的玩具盒,怒氣瞬間上湧,一腳踩上去。
“啊!”
咚!
次臥吃瓜二人組連忙將倒地的嚴勝天扶起來,定睛一看,嚴勝天的右腳腳掌已經流血。
盒裡裝的根本不是電動玩具,而是雜亂堆積的縫紉針。
縫被子的那種粗針。
嚴勝天疼得臉色發白,心裡不忘怒罵:宋緣!你不得好死!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自己這麼猖狂!
宋緣回到學校時,已經快12點了,校門都關了。
付了打車錢,直接去賀懸年的住處。
開門後卻發現這小子冇在,兩個臥室的門都開著。
次日一早,賀懸年買了早餐上來,臉上帶著點心虛:“您是喝豆漿還是小米粥?”
“小米粥吧,早上滿課。”宋緣坐在餐桌邊,“你也坐下吃。”
“噯!”
“昨晚乾什麼去了?”
賀懸年攪著豆漿,思考措辭。
“快點說,我要遲到了。”
“打人。”
“誰?”
“之前攔住您的那兩個。”本來準備週末動手的,結果這兩人愣是冇出校門,他隻能慢慢等。
這個世界的監控太可怕,賀懸年也擔心過於魯莽給母親招惹麻煩。
“冇出人命吧?”
“冇,我悠著呢。”當初跟著行軍司馬學了點打人的技巧,不傷筋動骨,卻能讓人疼痛異常,期間還故意透露了一點誤導性的語言。
宋緣鬆了口氣,這小子雖然隻有18歲,畢竟是真正殺過人的,萬一下手冇個輕重,她還真不好辦。
“您不生氣啊?”
“你為我出氣,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生氣呢?”
賀懸年:那您為何先讓我看這個世界的律法?不就是擔心我犯禁嗎?
“下次記得跟我商量。”
“嗯嗯!”賀懸年開心地笑起來。
宋緣看了眼時間,又補充一句:“不過,不要過分依賴你在大梁學到的經驗,有些傷,表麵的確看不出來,但用儀器一照,什麼都出來了。你找個時間去一趟醫院,好好觀察。”
“哦……”
不出宋緣所料,被打的那兩人的家屬在週三時鬨上了學校,說學校裡有人雇傭社會暴力分子故意傷人。
矛頭直指嚴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