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史台眾官員見狀,可謂是渾身冰涼,還是那句話,朱棡畢竟是位殿下,劉伯溫再生氣也不能對朱棡不敬,趕忙齊齊上前攔著劉伯溫:
“中丞大人,冷靜,冷靜啊!”
“有什麼話好好說,晉王殿下一定可以理解的。”
“殿下,誠意伯此言乃肺腑之詞,您千萬勿怪。”
朱棡當然不會怪劉伯溫,畢竟易地而處,他隻會比劉伯溫更生氣。
也因此,這一刻,見一向好脾氣的青田先生劉伯溫被自己逼得近乎失去理智,朱棡,自然是火上澆油啦:
“所以本王不是加了個“疑有”嗎?又冇有一口咬定。”
“既如此,是不是罪狀,全憑父皇明鑒。”
劉伯溫咬牙切齒:
“這還要讓陛下明鑒嗎?”
“就算是十歲孩童,都能斷定這不是罪!”
朱棡嘴角一撇:
“就算如此吧,可本王這樣做,也不是冇有好處的。”
“我們禦史台既然要力保朝政清明,那麼就隻能錙銖必較。”
“隻有這樣,文武百官纔會時刻謹記,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鬆,總而言之,視察百官,不如震懾百官。”
“前者是懲治,後者是預防,曆朝曆代,天下墨吏為何多如牛毛?是因為殺一個就會出一個。”
“既如此,乾脆讓他們不敢出,就連吃塊西瓜都有收受賄賂之嫌,更何況白花花的銀子呢。”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還彆說,真特麼有一番道理!
劉伯溫也冇想到,朱棡的話居然又一次帶了回馬槍,以至於把他都整尷尬了,隻能吞吞吐吐道:
“話……話是這樣說冇錯啦,可,這樣的罪狀,我們禦史台是絕不能聯名上奏的,哪怕為了臉。”
朱棡當即大笑,同時將劉伯溫手上的紙張拿回重新塞入懷中:
“哈哈……那就先不上奏吧,不過取而代之的是,諸位要和我一起做件事。”
話音剛落,劉伯溫和眾官員就想搖頭,因為絕逼不是啥好事,但看在朱棡先不上奏的份上,劉伯溫還是怯生生的問了一句:
“何事?”
朱棡眸光一閃:
“去我朝各個機構和部門蹲點,看看有誰提前下班,記錄下來交給我。”
劉伯溫抬手扶額,我就知道:
“殿下您又來了,按理,隻要辦完手上的差事,官員就可以回家歇息了。”
朱棡微微頷首:
“這個本王知道,可問題是,差事真的會辦完嗎?”
“若是這般,那父皇每日為何要工作到深夜?”
“哦對,說起來,你們還不知道父皇的作息時間吧,唉,真的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呐。”
“所以,本王真的是不明白,既然食君之祿,為君分憂,那麼父皇還在忙碌之時,官員憑什麼可以回家歇息呢?”
這個問題很好答,因為江山是你們老朱家的,我們隻是打工人,一天仨瓜倆棗,何必拚命工作呢?
可這個答案,誰敢說呢?
劉伯溫和禦史台眾官員亦是如此,隻能齊齊眼觀天,既不正麵回答朱棡的問題,也不表示自己願意和朱棡去蹲點。
既如此,朱棡也冇辦法了,有時候,沉默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應對方式,除非,有人從懷中再度拿出紙筆,邊寫邊念道:
“禦史台所有官員,沆瀣一氣,不辦正事,左都禦史朱棡獨木難支,還望父皇……”
“明鑒”二字尚未脫口,一隻大手就抓住了朱棡的手腕,抬頭看去,隻見劉伯溫和禦史台眾官員齊齊麵如死灰:
“殿下,我們去,這就去!”
朱棡這才滿意,收起紙筆,轉身一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