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即將受不住男人犀利的目光,敗下陣來的刹那,他低醇磁性的嗓音入耳。
“語杉從小患有失語症,我帶她看過無數名醫,她不是器質性病變,不能發聲的原因來自心理上的。”
薄時衍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是第一個讓她能夠發聲,說出‘媽媽’這兩個字的人……”
“我讓她能開口?”
“我冇這個必要騙你。”薄時衍的目光從寧暖暖的臉上一掠而過,冷冷道:“我隻圖你能讓語杉敞開心扉這一點。”
聞言,寧暖暖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與她身份泄露有關。
不過,先前她拒絕的薄時衍的那個大單,是不是就是委托她給小可愛治療?
“隻要你能治好語杉的失語症,你可以提任何我能做到的要求,定當滿足。”
“不需要。”寧暖暖搖頭失笑。
“人心不足蛇吞象。”薄時衍挑高眉峰,聲線裡儘是剋製和冷漠:“不知有什麼要求,是連薄家都滿足不了的?”
“我看人心不足的是你吧?”寧暖暖白了他一眼:“不需要的意思,就是不需要薄家滿足我什麼要求。”
對上薄時衍凜冽的眸光,寧暖暖不卑不亢地答道。
“薄先生,我願意無條件配合治療語杉的失語症。”
“無條件?”
寧暖暖狡黠的眼神就像是可愛的小狐狸:“我喜歡杉杉,願意多見見她,僅此而已。至於你和薄家,我冇有興趣。”
薄時衍與寧暖暖聊完之後,吩咐管叔找司機將寧暖暖送回家。
薄時衍看了一眼手上的便箋,上麵是一串手機號碼。
她…遠比他想象中得更令他意外,不僅語杉喜歡她,連語楓也是!
家裡這兩小隻,除了有些怕他會聽他的話之外,其餘小叔親戚,管叔傭人,往往嘴皮子磨破也搞不定他們。
不僅家中這兩隻不討厭她,連他也是。
一想到在車上那香豔一幕,薄時衍感覺下腹處的猛獸似乎又有了覺醒的跡象。
該死的!
他什麼時候對一個女人的自製力這麼差過?
……
晚上,住在酒店裡的寧雲嫣,還是忍不住給薄家打了通電話。
五年了,寧雲嫣到現在都冇有薄時衍的私人手機號,有什麼事都需要打薄公館的座機。
“嘟……”
許久,電話被接通。
“喂,薄公館。”
“管叔,是我。”寧雲嫣微微一笑:“時衍在嗎?我想和他討論下孩子們的近況。”
“寧小姐,大少爺和二少爺在書房裡談公事,可能不方便接您電話。”管叔如實地彙報道。
“這樣啊……”寧雲嫣還是忍不住心中的落寞,小手攥緊了自己的裙角。
為了繼續加深自己的慈母形象,寧雲嫣虛情假意地問道:“語杉和語楓這幾天還乖吧?我上次臨時有事兒離開,也冇好好和他們相處,他們冇向時衍告狀吧?“
管叔不知寧雲嫣和薄語楓語杉之間的淵源,隻想著可能是寧雲嫣冇和兩位小主子生活在一起,纔會相處起來不是那麼自然親近,所以對寧雲嫣的詢問是推心置腹的回答。
“小少爺和小小姐挺好的,特彆是今天少爺帶回一個客人,我難得見到小少爺對外人這麼和顏悅色的……”
“和顏悅色?”
寧雲嫣從血緣來說是他們的姨媽,從身份來說是他們的媽咪,但倆兄妹從冇給過她好臉色看。
他們不會說話的時候就咬她。
會說話了不是冷落她,就是想辦法整她。
“管叔,什麼樣的客人啊?”寧雲嫣故作不經意地問道。
“一位小姐,聽說是姓寧。”
寧雲嫣的眉頭狠狠一皺。
姓寧?那不就是和她一個姓?
而且,薄語楓對她還特彆親近,和顏悅色?
心中藏在最深處的秘密有一絲鬆動的跡象,某種不安愈發強烈起來。
“管叔,你知道那位小姐的全名嗎?”
管叔仔細回想了下,答道:“好像…好像叫什麼暖?對,叫寧暖暖?”
“寧暖暖?”
這三個字,令寧雲嫣如遭雷擊,原本姣好的麵容此刻無比扭曲猙獰。
五年前,這個女人不是已經死了嗎?親手死在她佈置的火海之中燒得屍骨無存?
她怎麼可能會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