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蓁蓁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
“以市場價賠給我？好大的口氣，你知道我腳上這雙鞋多少錢，你就敢說賠我？”
寧暖暖輕描淡寫地瞥了她一眼。
“不要我賠，我就走了。”
“誰說不要你賠？我這雙是設計師Ada的限量款設計，價值三十萬。”柳蓁蓁一報完價格，就高傲地抬起小臉，偏還有一種惺惺作態的口吻道：“三十萬不是個小數字，賠不出可不要硬撐。”
一雙鞋…就要三十萬呐！
警察同誌也頭疼這種經濟糾紛，也不知道該怎麼勸。
“你把你的銀行卡給我。”
“你要做什麼？”
“看一眼。”
“看就看。”
柳蓁蓁拿出銀行卡給寧暖暖看，不過也就給她看個幾眼的工夫，就重新放在自己的名牌包包裡麵。
寧暖暖民春不語，如嫩蔥白的手指在螢幕上快速點擊。
“叮——”的一聲簡訊提示音。
寧暖暖慵懶而又冷凝地掃了她一眼：“麻煩看下簡訊，錢應該已經到賬了。”
“什麼！”
柳蓁蓁乍聽之下，聲音立刻提高了八度，一臉不相信。
“你要不要這麼裝？就你？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的！”
麵對柳蓁蓁的嘲諷，寧暖暖不以為意。
寧小熠卻是用脆生生的嗓音開口道：“大嬸，什麼可不可能？你與其在這裡嘰哩哇啦說那麼多，看一眼手機不就知道我媽咪的錢有冇有打過來？”
身邊陸續過來的路人也是紛紛仗義執言。
“人家都說錢打過來了，你就看看錢收到嗎？”
“到底是誰裝逼還不一定呢？”
“萬一人真把錢打過去，這姑娘臉要被打腫了吧？”
柳蓁蓁也算是富人家的女兒，比一般人更要臉，雖然三十萬不是什麼大數字，但是她不信眼前這樸素的醜女真有這能力。
心裡憋著這口氣，柳蓁蓁拿出手機，忿忿道：“看就看，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個女人的謊言還能堅持多久？”
點開資訊。
柳蓁蓁隻覺得自己腦袋‘轟’的一下要炸開了。
剛纔收到的那條簡訊，正是三十萬的收款資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事情反轉太快，柳蓁蓁臉色蒼白，連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怎…怎麼會！你…你哪來兒這麼多錢的？！”
“什麼時候賠錢還需要知道金錢來源的？”
“你——”
寧暖暖人狠話不多，掃了一眼柳蓁蓁腳上的高跟鞋。
“既然我錢一分不少付你，現在可以脫鞋了。”
“你什麼意思？”柳蓁蓁瞪大眼睛，直直盯著寧暖暖。
“大嬸，這很難理解嗎？”寧小熠歪著腦袋，烏黑眼睛忽閃：“鞋子的錢，我媽咪已經付了，這雙鞋的主人現在不就是我媽咪的嗎？你還這麼繼續穿著，不覺得很羞羞嗎？”
甜糯的嗓音一出，柳蓁蓁詫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好久，柳蓁蓁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們怎麼能這樣？把我鞋拿走，我穿什麼？”
“你穿什麼……”寧暖暖的杏眸流光輕轉，又冷又淡道：“關我什麼事？”
“你！你無恥！”
“我無恥？”寧暖暖的唇角掀起幾分譏諷的弧度，瞥向身邊穿著製服的警察：“警察同誌，我這麼做有什麼毛病？”
警察同誌想了想來龍去脈，半晌回了三個字。
“冇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