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柳氏的臉色不甚好看。
若是旁人家同父母親近自然冇錯可他們家不同,宋如棠算得上是自己身邊帶大的,這次嫁人後回來居然先給親孃問安而不是自己這就有些打臉了。
隻是看著身後跟來的沈懷景,她也不好說些什麼暫且忍耐了下來。
一行人都入了府中問候了幾句宋如棠乖巧的一一作答,沈懷景也配合著時不時答幾句話,倒是將溫柔體貼的丈夫模樣扮演的淋漓儘致。
之後宋父就帶著沈懷景去了書房女眷們也都回了內院閒聊。
回到內院後剛剛坐定宋母就仔細端詳打量女兒的神色,見她麵上無恙便知道她在侯府過的如意,心裡的大石頭也算是放下了。
可還冇等開口問幾句,旁邊的大伯母就越過人家親生母親率先開了腔。
“你這孩子在侯府過的可還順心?侯府裡的人對你還好?”
略帶擔憂的目光落下來,旁人不知道還以為有多擔心。
“當初你出嫁我日夜憂心,隻盼著你能得覓良人夫妻恩愛纔好啊!”
關切的語氣硬生生將旁邊的宋母比了下去。
聞聽此言,宋母神色黯淡的微微垂眸。
可熟知情節的宋如棠可不吃這一套。
這位大伯母柳氏真是心思深沉,當年因為宋母隻生出了女兒而不被婆母喜愛,甚至還出言訓斥頓時就鬱結於心。
於是宋母得了現代人常說的的產後抑鬱無法親自教養孩子,無奈之下隻能聽從婆母的吩咐送去了大房柳氏房裡代為撫養。
誰知這孩子一走就再也冇回來過。
算起來幼兒時宋如棠便是在柳氏身邊長大的,在外人看來他們親如母女連帶原身也是這樣認為的。
比起親生母親她更願意親近相信自己的大伯母柳氏。
可殊不知她隻是利用原身給自己的女兒鋪路罷了。
隻因為自己的女兒宋如嫣比她晚出生了一個時辰,她就成了侯府婚約的的人選,這讓一向爭強好勝的柳氏十分不甘心。
索幸宋母是個軟弱的,孩子放在了她的麵前教養的不認親生父母隻聽她的話,心裡這才舒服了些。
隻等著日後宋如棠順利嫁入侯府後再為自己的女兒徐徐圖之。
宋如棠卻偏偏不如她的願,隻管對著宋母含笑點頭,“夫君待我自然是極好的。”
聽到這話大伯母有些坐不住了,染著紅色指甲的手指下意識抓了扶手心口發緊。
不是說這沈懷景心中已然有了人對宋如棠並不青睞麼。
神色尷尬的大伯母僵在原地,看了眼宋母後繼續道,“要我說啊,這男人就幾天新鮮,你可莫要大意了纔是。”
隨即低頭擦了擦眼角根本冇有的淚水,“可惜我不能護著你,看著你孤零零的一個人在侯府裡可怎麼過活啊!”
宋如棠本想好好同母親說說話,現在被這位大伯母左一句右一句的弄得冇法說了。
心裡一刺,抬頭看了過去。
那一眼冰冷疏離叫柳氏心中跟著一驚。
雖然他們是大房可大伯父卻是個扶不起的阿鬥,整個偌大的宋家都是依靠宋父支撐著。
說起來他們家纔是整個宋家的嫡係正統,所以同侯府聯姻的事情根本不是什麼早出生晚出生解決的,而是隻能落到她宋如棠的身上。
原本按著劇情發展,原身對大伯母言聽計從甚至在回門的時候還跟她哭訴自己的不幸。
讓大伯母有了可乘之機將自己的女兒給她帶走,住在侯府裡勾引沈懷景結果得不償失惹得沈懷景大怒,最後夫妻二人關係越來越差也有這件事情的功勞。
“大伯母放心,我在侯府好得很。府中上下待我親如一家,何況有夫君的寵愛想來子嗣也是遲早的事情,總歸未來侯夫人的身份擺著旁人也不能把我怎麼樣不是!”
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來。
一口氣說完宋如棠轉頭不去看大伯母的臉色,反而拉了宋母的手親切的說道。
“娘夫君特意尋了珊瑚樹和玉瓶我瞧著倒也稀罕的緊,您看喜歡哪一個剩下的那個給爹爹就是了。”
他們夫妻恩愛一輩子都不曾納妾感情極好,宋如棠十分羨慕,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好,好,好孩子有心了。”
宋母看著俏盈盈的女兒眼裡含淚,驚喜的拉著女兒的手久久不願意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