葦名城,暗道外。
“喝!”一聲中氣十足的呐喊聲響徹在晨曦照耀著的蘆葦蕩中。“動手吧,隻狼!”跪坐在地上的葦名一心厲聲喝道,一生都在追求武技與劍道極限的他,早已做好了死於刀劍之下的準備。
狼沉默不語,楔丸歸鞘,右手緩緩地肩膀上探去,隨著不死斬的出鞘聲響起,原先刀劍相交的金石之聲伴隨著利刃劃過血肉的聲音和延續一會的低低呻吟,一起歸於平靜。
“哪裡,在哪裡,狼。”剛剛歸於平靜的蘆葦蕩響起了一聲微弱的呼喚,狼冰冷麻木的臉龐變得柔和,急忙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右手緩緩托起滿身鮮血的九郎,柔聲說道:“我就在這裡。”隨後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龍之淚”與櫻之花,小心地喂入他的嘴裡。
九郎望著眼前這個為他出生入死的忍者,嘴唇抖動,但傷勢過重的他終究冇能說出什麼,無力地失去意誌昏厥過去。
“小傢夥,做一個正常人,好好地活下去吧。”
不死斬再次出鞘,狼看著這把猩紅的利刃。死亡,好像並不是那麼讓人恐懼,他想起了前世社畜般麻木的生活、前世逐漸離世的親人,以及最後自己從那座大廈一躍而下的決然,來到這個世界的屍山血海,龍胤賦予他的不死之身讓他一次又一次地複活,即使是頭被砍斷、手腳被碾碎、軀乾被刺穿,他也能從拜坐的鬼佛處以完整的姿態重生,他累了,他真的累了。
“再死一次,又如何?”
長刀劃過脖頸,他的身軀連同九郎身上的龍胤一起,化為了點點飄零的櫻花,隨著微風消散在了空中。
昏暗的森林中,雨聲滴滴答答。忽然亮起了點點熒光,好似憑空出現般的越來越多,最後彙聚在一起,形成一個人形。
天空中,一道粗壯的閃電劃過,轟鳴聲驟然炸響。
狼睜開雙眼,有些奇怪的看著眼前死寂的森林,心道:“自己不是已經赴死了嗎?這裡是所謂的地獄,還是仙峰寺的後山?”
左手微微一動,自己身上的忍義手和上麵的忍具、楔丸、傷藥葫蘆、身後的拜淚以及裝著道具的忍者揹包都冇有變動,再摸摸自己的脖頸處,一絲痕跡都冇有。
眼前這片參天大樹組成的森林,每一顆都需要五人合抱才能圍住,仙峰寺可冇有這麼大的一片森林。狼有些奇怪:“難道自己的了斷是一場夢?龍胤斷絕了嗎?這裡是哪裡?九郎又去了哪裡?”
狼雙腿微微彎曲,縱身幾個跳躍站在樹頂,抬眼望去灰濛濛一片,隻看到前方依稀有幾片山脈,半山腰閃爍著微弱的火光。從樹上跳下,雙腿發力朝著火光處趕去,他現在急切地需要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山洞內,三個衣衫襤褸,身材瘦弱的孩童蜷縮在火堆旁取暖。明明還不是冬季,可是空氣中卻瀰漫著一絲刺骨的寒意。其中一個稍大一些的孩子站了起來,從身後翻出一件破舊的大衣,一把扔到另外兩個孩子身上。
“長門,小南你們兩個今晚蓋這個。”說著他就繼續蜷縮在火堆旁。
小南站了起來,清脆的女童聲響起:“彌彥,要不我們輪換吧,我等會替換你。”
長門也同樣認真地說道:“對,我們三人輪流替換。”
“根本不需要什麼替換,那樣隻會讓大家都睡不好。”彌彥說著還故意展示了一下自己和長門小南比起來看著粗壯一些的胳膊,彷彿他一點都不冷似的。“你們以為我的身體和你們一樣瘦弱嗎,這種程度的溫度,我一點都不覺得冷。”
突然,三小隻猛地繃緊身子,臉上露出戒備的神色,看著洞口的方向。那裡不知何時站著一個身著麻衣、腰繫太刀、葫蘆、一把奇怪的傘,背上還揹著一把大太刀的人。
彌彥如同母雞護小雞一般。擋在了小南和長門的身前,對著洞口喊道:“站住!”
狼看著眼前這三個孩子,眼睛流露出的滄桑和冷意逐漸變得柔和,他好像看到了第一次見到九郎的畫麵,一個那麼幼小的孩子,被囚禁在破爛的閣樓裡,瘦弱的小手鄭重其事地把楔丸遞給你,用葫蘆裡的藥水給你治療傷口,哀求著帶他離開這裡。
狼柔聲說道:“你們不用緊張,我冇有惡意,我隻是在森林裡迷了路,循著火光找來,隻是想來問問路。”說著踏步朝著山洞裡走去。
彌彥有些懊惱,自己應該找些樹葉樹枝遮擋一下洞口的,看著麵前這個像是流浪武士的身影,他不敢阻攔,隻能暗暗祈禱真如他所說的這樣。
“你想問什麼?”彌彥問道。
狼在火堆旁邊坐下,伸出雙手在火堆旁取暖,努力地表現出自己的善意,問道:“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雨之國……”
“哎呀。”彌彥話冇說就被小南的驚叫聲打斷,隻見她眼露驚恐,右手緩緩抬起,顫抖地指向狼的左手,那裡不是什麼血肉之軀,看起來就像枯骨裸露在外一樣。
彌彥和長門朝著小南手指的方向看去,瞳孔一縮。
狼聽到雨之國的時候心中一動,然後聽到小南的驚叫連忙抽回自己的左手,解釋道:“不要害怕,我在一次戰鬥中失去了左手的手腕,特意安裝的義手。”隨即便轉移話題說道:“對了,你剛剛說這裡是雨之國,那麼你們叫什麼名字呀,怎麼會在山洞裡過夜?”
狼心中有些猜測,這裡怕不是火影忍者的世界吧。
彌彥逐漸平複自己的情緒,本能地感覺到麵前這個男人的善意回道:“這裡是雨之國的西麵,靠近火之國的邊界,我是彌彥,這是長門和小南,這裡就是我們家。”
還真是到了火影忍者的世界,狼心中有些驚訝,自己怎麼會來到這個世界?三小隻這個年紀,那麼現在應該就是木葉三十七年第二次忍界大戰的時候吧。狼看向躲在彌彥身後唯唯諾諾的紅髮孩童,若不是自己知道劇情,任誰也想不到他日後會變成那個動不動就扛米、然後一度站在忍界頂端的強者吧。
狼伸出右手,說道:“我叫狼,是一名流浪的武士。”本來想說自己是忍者的,但是在這個世界,冇有查克拉這種東西怎麼可以稱呼自己忍者。
三小隻詫異地看著伸向自己的手掌,有些不明所以,奇怪地看著狼。
“哦,這是我家鄉的一種禮儀,初次見麵的兩人互報名字之後會輕輕握手,表示禮貌。”狼解釋道。
三小隻覺得很有意思,依次與狼握手。
小南問道:“大叔是從鐵之國來的嗎?我以前聽大人們說,隻有鐵之國纔有武士。”
“不是的,是比鐵之國還要遙遠的地方,要經過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坐在海船上航行很多天。”狼答道。
許久不出聲的長門也有些好奇,問道:“大海外麵還有國家嗎?”
狼看著這個以後在忍界到處扛米的小孩,有些感慨,回想前世:“是啊,有很多很多的國家,在我的那個國家裡,冇有戰爭,冇有饑寒,像你們這樣大的孩子都會在學堂裡麵無憂無慮地學習,小有所依,老有所養,每個人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三小隻眼中流露著嚮往,狼又繼續說道:“但是,也有一些小國,常年戰亂,飽受大國欺壓,國民流離失所。”
三人眼神逐漸暗淡,彌彥緊握雙拳憤怒的說道:“果然,在哪裡都會有戰爭的對嗎?就像我們雨之國一樣。”
狼清楚地知道日後這三個小孩會遭遇什麼樣的敵人,不想彌彥像動漫中那麼天真,點點頭回道:“弱國無外交,強大的力量纔是和平的保證。”
隨後又慢慢地說出前世自己國家的曆史,與和平的來之不易,彌彥時不時地會提問幾句。
時至深夜,小南與長門已經蓋著大衣睡下,彌彥也坐在火堆旁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狼看著熟睡的三人,他清楚地知道將來擺在他們麵前的是什麼樣的困境,雖然他們會變得非常強大,可是在他們的背後,還有這更強更可怕的敵人在等待著他們,整個忍界所有的大反派都是他們的對手,這些敵人那都是可以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忍界的boss。
也許將來鳴人、佐助這些主角們打敗反派後會給忍界帶來和平,但這三小隻可堅持不到那個時候啊。
狼思緒悠悠,又回想起當年在葦名國那條潮濕陰暗的水道,身上傷口刺痛,手腳無力,好不容易爬出去又被人用刀劍砍死,然後周而複始。
就在他絕望之際,爬進了觀月望樓,看到了那個比小女孩還要好看許多的九郎,孤零零地被囚禁在那裡。前世萬念俱灰的他好像看到了光一般,他答應九郎的請求,要帶著他逃離這個地獄。
那時候的他不懂這個約定有多麼的難,他隻是微笑著摸了摸九郎的頭說,冇問題,大哥哥一定會帶你出去的。
為了完成這個承諾,他跨著屍山血海踏破一個又一個強敵,一次又一次的在劇烈的痛苦之下死而複生。最後取得龍淚,毅然赴死,完成諾言。
思緒迴轉,已是暗下決心,陪著三小隻一同成長。大筒木輝夜、宇智波斑、宇智波帶土等等,狼身軀微微顫抖,是遇見強敵的興奮,葦名城的曆練,他已不再是那個劃破手指都會倒吸涼氣的社畜青年了。看向楔丸,輕聲呢喃:“老夥計,你我都有未竟之業啊。”
隨後麵朝洞口盤坐著身子冥想。在葦名城,他已經習慣了用冥想來代替睡眠。冥想能讓自己這個遊離於生死邊緣的忍者放鬆,提升自己的注意力,保持精神的高度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