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感覺,他好像在看我的車啊?”司機師傅也發現這一點了,一時間有些驚訝。
安檀:“冇有吧。”
“不對,他就是在看我這輛車,我蹭了他車了?不能呀,我開車技術很好的……”
安檀問:“師傅,您剛纔來的時候看到他了嗎?”
“看到了呀!剛剛就在淋雨,現在我接了你,掉了個頭回來,他還在那淋雨,所以我才說他傻嘛。”
安檀深吸了一口氣,收回視線:“師傅,您小心看路吧,彆看他了。”
“誒誒誒,他過來了!”
有一瞬間,安檀真的恨透了醫院門口為什麼常年交通堵塞。
他來了之後要做什麼?
敲車窗,還是直接拉開車門?
見了麵之後他又想要說什麼?
他們之間已經結束的乾乾淨淨,他又來醫院門口做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在她腦海中閃過,她蹙眉問道:“師傅,能繞開前麵那輛車走嗎?”
“不行呀,堵死了,根本繞不出去的……”
他的身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隔著一層水霧,她看到他的身影緩緩走到了出租車前。
她幾乎都已經擺好了一個冷漠的表情,以應對接下來的遭遇戰,可是……這樣的事情並冇有發生。
隻見容宴西從這輛出租車前繞過,直直往另一側而去,最後在旁邊另一輛出租車身邊停下。
他躬下身,拉開車門,用手擋在車頂,然後……安曇扶著肚子從車上走了下來,把手搭在他早已準備好的大掌上。
“害,原來是接老婆,嚇死我了。”
出租車還被前後夾擊堵在中間,行人川流不息,好多等不及了的駕駛員把喇叭按得滴滴作響。
安檀收回視線,自嘲地笑了一下。
“姑娘,你笑什麼呀?”
安檀道:“師傅,你為什麼這麼害怕他走過來?”
“他那個氣勢看著就很嚇人啊,你不覺得嗎?”
安檀搖了搖頭:“他不可怕的。”
容宴西真的不可怕,至少三年婚姻裡,她冇見過容宴西發過一次火。
不對,也是有一次的。
一週前在山上的度假酒店裡,她站在二樓的露台,聽到了他和安曇在八樓的爭吵聲。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容宴西說話那麼不客氣,懟天懟地,錙銖必較。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親疏有彆吧,安曇是他親近的人,也是他心裡怨恨了好久了人,所以當安曇突然想要不做朋友**人的時候,他壓抑了二十多年的情感根本不受控。
他怨她,怨她為什麼一直給自己發了二十多年的“最佳朋友卡”,卻在他已經放棄的時候突然回頭。
而容宴西跟自己,說的難聽一點,不過就是硬湊作對,不愛,所以也根本不怨。
反正堵在這裡走不了,司機師傅也乾脆擺爛了,“介意我抽根菸嗎?”
安檀本來想點頭的,想了想,爽快地搖頭:“我無所謂。”
“謝謝啊。”
司機師傅點燃了一支菸,但還是把車窗降了下來,儘量把煙霧吐在車外。
但也因為這樣,外麵的景色可以看得更清晰了。
容宴西扶著安曇慢慢往前走,在快要經過車窗邊的時候,安檀快速調整了座椅靠背,整個人往後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