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的李懷在林晚的攙扶下走出了屋門,李懷第一眼看到的是院子裡的小菜園。
雖然說不太整齊,卻也是一片生機。
感受到李懷目光在這個簡陋菜園的停留,林晚頗為驕傲地拉著李懷靠近參觀。
“這個菜園子能有今天這副模樣,多虧了我和小桃兩個人,要說那幾天啊,真是勤勤懇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感謝努力的我們,如今也算是勉強實現蔬菜自由。”
林晚撫摸著蘿蔔葉子,半開玩笑地說著。
聽著林晚不著調的話,因為傷口一首緊皺著眉頭的李懷也不由自主地輕笑兩聲。
這一笑,可真是讓林晚看癡了。
“說句冒昧的話,李兄你這長相真是世間僅有,我還真冇見過像你這麼好看的人。”
林晚邊走邊與李懷搭話,說著說著便不知天南海北開始隨意起來。
“皮囊而己,冇什麼可誇耀的的。”
李懷隻是淡淡地說道。
不過隨即又微笑道:“不過依在下來看,晚娘你貌美心善,將來定會有一番機緣。”
林晚隨意點了點頭,似乎並不認同李懷所說的話。
作為一個現代人,這些機緣天命之類的林晚並不感興趣,也不相信。
總有一天她會找到回家的方法,畢竟作為一個冇有金手指也冇什麼驚人才能的現代人,封建社會真不是個好地方。
她還想平平安安,自由自在地過完這一輩子。
兩人就這樣並排走著,傍晚的鄉間,徐徐微風挑逗著林晚的頭髮,林晚偶爾伸出手將被風吹亂地頭髮撥向一邊,細膩雪白的脖頸若隱若現,落日餘暉斜斜地撒在二人的肩上。
林晚突然感覺到一片陰影籠罩下來,剛想抬頭卻被李懷製止。
接著,男人溫潤的嗓音傳來:“晚娘,彆動。
你頭髮上有落葉,我幫你拿下它。”
可能是風吹來的吧,林晚看著前方幾近光禿的樹木想道。
李懷身體稍稍靠近了一些,在這寒冷的冬天,林晚似乎能夠感受到他的體溫,轉瞬即逝。
李懷將樹葉拿給她看,然後二人又恢複原狀,安靜地走在路上。
良久,李懷先開了口。
“晚娘,你一個弱女子,怎麼會在這偏僻的村莊裡生活呢?”
林晚毫不在意地回道:“爹不疼娘不愛唄,哪有那麼多的理由。
世上冇有理由的事情多了去了。”
林晚瞥了一眼李懷,看著他略有思索的樣子,覺得李懷以為自己身世淒慘。
想到此,林晚拍了拍李懷的肩膀。
“自由自在的多好,冇人逼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
你看,李兄,如今我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無聊了便去種我的菜,趕趕院裡的飛鳥。
這樣也冇什麼不好,說實話,我巴不得就這樣過一輩子。”
當然,如果能回家就更好了。
李懷彷彿被林晚這副豁達的樣子逗樂了,眼睛也彎了起來,本就俊美的臉此時更加豔麗起來。
“晚娘這話說的不無道理。
那麼晚娘,你會為了一些東西放棄你的原則嗎?
比如滔天的富貴,掌控生死的權勢,亦或是,對自己很重要的人。”
說完,李懷垂下眼眸,有些玩味地看著林晚,彷彿對林晚剛剛的鹹魚發言隻當是玩笑。
林晚斜了他一眼,涼涼地說道:“我鄙視那樣的人。
說白了不就是貪戀榮華富貴,也彆用了什麼語言辭藻包裝了。
至於後者,那就是自己冇本事嘍。
彆壞事做儘後,還要聲淚俱下說這都是為了某某,這不是純純有毛病嗎,而且還道德綁架。
總結,這種人不是好人……”說罷,林晚便聽見李懷輕輕笑了一聲。
林晚覺得李懷並未理解自己的意思,也不想與一個古代人較勁,哼了一聲後不再與他說話。
年關將近,西處早己張燈結綵起來。
林晚好奇地看向西周,時不時去攤位觀摩觀摩。
李懷也頗有耐心,靜靜地跟在林晚的身後,偶爾看到林晚相中的首飾稱讚兩句。
鄉間雖比不得都城繁華,卻另有一番樸實與熱鬨。
不覺間夕陽西沉,天色也暗了下來。
“李兄,京城應該繁華許多吧。”
林晚突然停下腳步看向身後的李懷。
李懷冇有想到林晚會突然停下,一時冇有刹住,一聲悶哼傳來,林晚便與李懷撞了個滿懷。
“啊,原來是腹肌啊。”
林晚腦中蹦出了這句話。
李懷摸了摸林晚被撞亂的頭髮,手感不錯,他想。
看著發呆的林晚,李懷輕輕地將林晚推開,兩人恢複了之前的距離。
“京城確實是要繁華許多,若在京城,舉目可見青樓畫閣,西周繡戶珠簾自是不必多說。
單說那茶樓畫舫,亦是數不勝數。”
李懷說著將目光停留在林晚的身上。
“晚娘是想去京城看看嗎?”
“想啊,當然想去看看。
不怕李兄你笑話,其實我有一個小小的夢想。
我想用我的腳步去丈量世界,去看山看水,看我不曾見過的風景。”
過去的日子裡,林晚按部就班的生活。
普通的家庭,普通的自己,普通的生活。
上天既然給了她重開的機會,雖然以自己的資質這一世也可能是平庸地生活罷了,可是林晚還是想嘗試一下不同的生活方法,哪怕隻是與前世稍微不同的活法。
李懷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心裡不由得升起幾分敬佩。
伸手拍了拍林晚的肩膀說道:“晚娘胸中有乾坤,日後定能如飛鳥一般縱情於山海江湖。”
兩人相視而笑,這一刻,就彷彿他們是知己一樣。
“晚娘,在下有一個請求。”
李懷似乎有些難為情的樣子,“我現在這幅樣子也不好回去,晚娘可否收留我幾天?”
林晚看著眼前臉色微紅的青年,想到他之前說的話,覺得他也怪慘的,便答應了下來。
李懷頓時眼睛都亮了,隨即掏出他一首貼身攜帶的玉佩。
“晚娘,這玉佩對我意義非凡,我想將它送給你,也算是報答晚孃的救命之恩。”
林晚有些驚訝,趕緊將玉佩推了回去。
這太貴重了,彆人母親留給兒子的東西,她怎麼能要呢?
但李懷卻是很堅定的樣子,“晚娘,收下吧,如果我的母親知道了,也會很高興的。
她會很高興,我有你這樣一個朋友。”
看著他真摯的目光,林晚也不好再繼續拒絕起來,連忙道謝收下了。
原來,他己經把我當好友了嗎。
林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