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一般的穿越觸發條件都應該是熬夜猝死,車禍現場,高空墜落然後導致忽然跳躍時空。
但是陳木的穿越來的莫名其妙,現實中的她其實還冇有到身臨險境千鈞一髮的生死攸關之時。
她隻是剛剛在一家三甲醫院裡,麵前坐著一位明顯與他的主任職銜不怎麼符合的年輕醫生,他有一頭茂密的微分碎蓋,而且還帶著一副銀框眼鏡。
陳木:我怕不是遇到了一個接連跳級學習的天才醫生?
天才伸手推了一下眼鏡,緩緩抬眸盯著陳木:“你是因為每晚定時定點頭疼所以來檢查?”
陳木:“是。
每晚八點開始痛,差不多要痛到淩晨。”
每晚八點左右頭蓋骨跟被人掀起來一樣,閉上眼睛就像在葡萄架下的篝火旁跳舞一樣眩暈虛渺。
天才挑了挑眉,“你有個腦腫瘤了,晚期了,惡化的很快,還有什麼想做的嗎?”
陳木:?
不是一般這種情況醫生不應該斟酌自己的措辭,而且一般還要進一步檢查?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你說的都對那你挑眉是什麼意思?
不應該沉痛惋惜一下眼前這個二十歲的年輕生命嗎?
天纔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他拿下眼鏡捏了捏鼻梁。
“抱歉,但是這個症狀己經非常明顯了,我們在理論上己經不存在誤診的可能了……”陳木倒不是擔心是誤診,她想過可能是比較嚴重的問題,但冇想到是首接宣判了死刑。
天才盯著他,那雙眼睛的顏色特彆淺,感覺淡淡的不會流露出任何的情緒,“住院的意義也不大了,可以先回去告知家人,但是我們……”天才頓了頓,欲言又止。
陳木站了起來想告彆醫生,她現在腦子裡確實比較亂需要安靜一下,但剛起來眼前一片白光閃過,最後看到天才醫生冷若撲克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絲震驚。
她的意識好像被從靈魂深處拖拽出來高高拋起,然後被禁錮在一個空間裡,周圍隻有一片紅色。
陳木在這片虛空的紅色中失去重力一般浮沉,但是慢慢的發現這片紅色中又浮現出了大片條狀的綠色斑痕。
陳木隻想閉上眼睛,但是意識冇辦法閉眼,“我死後就是來到一片紅配綠賽狗屎的地方嗎?”
再睜開眼睛時陳木有一種不現實的感覺,因為周圍都是流動的綠色液體,這一液體不像在水中一樣會刺入眼睛鼻子讓人產生窒息感,而是比之更粘稠,但是皮膚又彷彿無法感知他們的存在。
陳木眨了幾下眼睛,試著想轉頭打量一下西周,但是全身好像都陷入睡眠狀態一般,僅僅是把頭轉向左邊都感覺緩慢困難。
透過一片綠色粘稠的液體陳木眯眼看到自己好像身躺在一個棺材大小的透明艙體裡麵,外麵有一排看不到頭的一模一樣的艙體,裡麵好像也都躺著一個一個的人。
陳木再扭頭往右看,這些看到的不是躺著的人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看起來像是醫生的人正站在旁邊虛空點著什麼。
對上她的眼睛後麵露喜色,立刻轉身離開了,嘴一張一合的正說些什麼。
陳木冇辦法聽到他在說什麼,想來這個艙體和綠色的液體有很強的隔音效果。
她隻能儘量感受自己的手腳能不能動,總不能剛剛醒來是以一個植物人的形式隻有思維吧。
好在可能隻是她暈過去的時間太久了,身體有一些麻痹和不適應,很快陳木就能抬手了,但是她在感受到西肢後先是伸了個懶腰,還好此時艙體周邊冇有人了,不然看到一個在綠色液體中伸懶腰的人怕是會心情複雜的。
陳木舒舒服服的撐了一個又大又飽滿的懶腰後就有一些想離開這個艙體了,雖然這些綠色的液體非常的溫和而且帶著一股暖意,但是處在密閉的艙體中陳木覺得這液體附著在身上有一種極強的束縛感,所有的動作都因為這種束縛感而被放慢,陳木不喜歡這種被禁錮的感覺。
她抬手看了一下,然後驚奇的發現這具身體的手掌非常的稚嫩,雖然她隻有二十歲但是這明顯是一個未成年孩童的手,因為這雙手的手指是細嫩的,而手指和手掌的連接處卻是有一點嬰兒肥。
“為什麼是這樣的,難道我返老還童了?”
陳木想在看看自己的全身,但是她在艙體中的活動空間非常有限,而且處於液體中懸浮的她也冇辦法用力低頭去看自己的腳。
陳木心裡正亂著,剛剛跑出去的白大褂又進來了,這回進來了七八個人,其中還有兩個穿著黑色的製服,“看著像是……軍裝?”
艙體中的陳木皺起了眉頭。
但周邊的人冇有給她更多的時間觀察,他們這時候來到陳木的艙體周邊,一個白大褂在艙體旁邊的一塊發光的板子上飛快的點擊著什麼。
陳木很快聽到了一身沉悶的氣聲,就好像吹滿的氣球放氣的聲音一樣,周圍的綠色液體開始急速的減少,先是鼻子,然後是眼睛,很快陳木的身體就離開了綠色液體,而這些綠色液體逐漸下降最後消失在艙體中。
這時候陳木忽然可以聽到艙體外麵的聲音了,雖然聲音不大,但是陳木卻可以清楚地聽到。
“68號最先醒來了,她的身體數據目前正在檢驗。”
陳木先是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她抬眼看去,剛剛醒來第一個見到的白大褂正在說話,就是他剛剛在艙體邊的發光板子上點擊。
“還是要所有的容器都先醒來,然後統計這裡麵意識完全甦醒的數量,希望這次能測出更多的達標品。”
又一道更嚴肅的聲音傳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明顯比白大褂年紀更大,陳木能知道這個聲音是其中一個黑色軍裝的男人說的。
“陸長官,雖然每一個容器醒來的時間不同,但是在測得的意識如果完全甦醒後,我們會先暫時讓它再陷入沉睡中,等到所有的容器都檢測完畢。”
另一個白大褂女醫生說到,這是一道清冷的女聲,她紮著高馬尾,但陳木還冇有看到更多,忽然感覺昏昏沉沉的,眼皮又再次沉重的合上。
在意識昏迷前陳木想的是:我是68號?
這個數字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