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杯來環顧下方眾人,帝辛那因為酒意有些泛紅的臉上微微一笑,對著底下的眾人說道:
“眾位愛卿,這一杯酒,孤要敬一下孤的愛妃,有蘇柔。”
隨後,帝辛將目光看向了站在他身邊一臉懵逼的有蘇柔,“深情款款”地注視著:
“自愛妃進宮以來,我大商國運日漸興旺,全仰仗愛妃替孤出的這些好點子,愛妃不愧為我大商之祥瑞,孤在這裡敬愛妃一杯。”
“臣等敬有蘇娘娘。”
底下眾臣附和道。
有蘇柔雖然內心萬般不願擔這個祥瑞的名字,但卻不好當場表現出來,隻能強撐著炸裂的心態,一臉“嬌羞”地端起酒杯。
“大王謬讚,臣妾愧不敢當。”
“擔得起,愛妃絕對擔得起!”
帝辛哈哈大笑道:
“愛妃的一係列盛舉,可謂是為天下群妖做了表率,在此孤也願破例開我殷商先河。”
“自今日始,凡有妖族、神族、修士等願歸順我大商者,經審查後無罪孽深重者,可入我大商戶籍,成為我大商子民!”
此話帝辛說得豪氣萬丈,底下一眾朝臣聽著皆是內心一震,心想接下來可有得忙活了。
但轉念一想,光一個有蘇柔就能令大商有如此大的收穫,若是那些各懷本領的人才齊聚大商,那大商又將上升至怎樣的高度?
而諸侯們也是眉頭為之一皺,心中五味雜陳,他們自身手下能人異士也是不少,自然知道帝辛這項法令一旦頒佈,大商將再現武丁婦好時期的中興之勢,甚至猶有過之。
一些人有心想要破壞這項令法的頒佈,但有有蘇柔珠玉在前,那些在朝的大臣又怎麼可能反對?
……
晚宴一過,帝辛仗著酒勁誓要兌現有蘇柔早晨的承諾。
拉著薑王後與有蘇柔,又差人叫來了楊妃與黃妃,在被窩中進行了一場激烈的五排團戰後,這才心滿意足地大被同眠。
夜色漸濃。
側臥於床邊的有蘇柔兩雙狐耳突然微微一動,睜開了靈動的雙眼。
眼神警惕地回望一下身後的四人,見他們睡意正酣,有蘇柔這才輕輕鬆了口氣,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
悄無聲息將散落在床頭的薄衫披上,有蘇柔赤腳走下了床,隨後化作一道紅光衝出帝辛的寢宮,飄向了壽仙宮。
進入壽仙宮後,有蘇柔當即現出了身形,九條火紅色的狐尾在其身後猶如鮮花緩緩綻放。
將藏在壽仙宮內的那枚古玉取出,恭敬地擺放在桌上,然後單手一招,手中多出三條已經燃起的線香。
手持線香,有蘇柔直接朝地上一跪,低頭輕頌道:
“弟子九尾狐,恭請娘娘聖駕。”
嗡!
古玉發出一陣細微的嗡鳴聲,隨後直立而起飄浮向半空。
乳白色的光華在其四周微微亮起,隨後一聲極具威嚴的女聲從古玉中傳出。
“九尾狐。”
“弟子在!”
聽見女媧的聲音有蘇柔當即將頭埋低磕在地上,嬌軀微微輕顫感受著聖人的餘威。
“近來成湯國運不僅冇有衰減之勢,反而愈發興盛,你可知為何?”
女媧語氣威嚴,言語中似有不悅。
九尾狐聞聲頓時心生恐懼,嬌軀顫抖得更加劇烈起來。
“這……這……”
“這”了半天,九尾狐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更女媧說這件事情。
她明明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禍害大商,而且帝辛也是對她的所有計策言聽計從。
但所取得的效果卻是完全和她想要的結果相悖,任憑她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明白,中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差錯。
於是當即心中一橫,牙齒一咬,對著古玉高聲呼道:
“這些事情,都是小狐所為!”
當下,有蘇柔便將自己進入王宮後所做的一切通通講給了女媧聽,事無钜細,甚至連她自己預想的結果以及現實的成果全都說了出來。
而女媧在聽完有蘇柔的彙報後沉默了一會,隨即輕歎道:
“封神劫數將啟,雖說天機矇蔽,變數橫生,但這些許小事也能發生變故,實在是有些蹊蹺。”
女媧說這話雖然冇有責怪之意,但此時有蘇柔滿腦子都是自己將事情辦砸了的念頭。
一聽見女媧這話,還以為她是在責怪自己辦事不力,心裡更加恐慌混亂了起來。
完了完了,這下肯定冇好果子吃了,怎麼辦?
“本尊記得你之前說過,那帝辛沉淪後宮美色,不理朝政,那為何朝臣們仍對他恭敬有加,所交代的事情無論多離奇古怪也會照常去辦?”
女媧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但此時有蘇柔滿腦子都是自己完了的念頭,哪裡還能想到這一層上,當即哆哆嗦嗦地回覆道:
“這……弟子實在是不知。”
瞧見有蘇柔的狀態有些怪異,女媧心中更加感到古怪異常,當即連聲追問道:
“本尊且來問你,你到底分不分得清何為昏君,何為明君?”
有蘇柔被連聲逼問,強壓之下精神終於奔潰了起來,美眸當中淚眼婆娑,透著一股迷茫的神情,癟著嘴語氣帶著哭腔說道:
“分不清,娘娘,我真的分不清啊!”
……
入夜,西岐下榻的驛館中。
躺在床上的姬發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此次來朝歌的所見所聞,實在是讓他這箇舊居西岐的二公子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雖然中間經曆了點小插曲,被帝辛強令斬下那些地皮無賴的大腿,導致他現在一看到彆人的腿便忍不住回想起那日鮮血四濺的場景。
所以這幾天來他一直都是抬著頭走路和看人,導致彆人都以為他眼高於頂,天生高傲。
但今日之所見,卻又在他小小的內心裡埋下了震撼的種子。
他本就是個不甘平庸的人,而帝辛今天又是功德金光臨身又是百龍朝商的,這種事情放在平常人身上幾輩子都輪不到一回,但帝辛卻是全占了。
“不是,他憑什麼啊!”
姬發有些鬱悶地從床上坐起,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前方,神情當中又是嫉妒又是渴望。
現在他隻要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下午看到的那副場景,他極度渴望著那站在王位上受萬人敬仰的人就是他。
越想心越亂,室內乏悶的空氣令他有些難受,於是其身穿上外袍,打算出門去透透氣。
漫無目的地在走廊中走著,突然他發現自己父侯的房間還在閃爍著亮光,當下便緩步來到了姬昌的屋門前。
輕輕敲了敲門,低問道:
“父侯,你睡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