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宴上。
一反剛纔的喧囂,變得一片的寧靜。
可是全城的名流心裡都清楚,這隻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天香樓可是一個講規矩的地方,凡是前來鬨事的人,下場都是非常的淒慘。
有膽小的女人,已經開始捂上了眼睛,恐怕自己會看到血腥的一幕。
可是她們又忍不住的鬆開指縫,想要看到朱虞淒慘求饒的樣子。
因為朱虞剛纔的所作所為,簡直是不將全城的名流放在眼裡,這是斷然不可饒恕的事情。
在全場的目光當中,範掌櫃已經來到了朱虞的麵前,看著眼前這張年輕得過分的臉,他的心神一陣的恍惚。
“天香樓範離參見朱公子!”
範掌櫃咕咚跪倒在台上,恭敬地向朱虞大禮參見。
“參見朱公子!”
一眾護衛在首領的帶領下,在範掌櫃的身後黑壓壓的跪成了兩排。
凡是隸屬天香樓的人,在此刻儘皆跪倒,臉上帶著或恭敬或疑惑的表情。
在範離等人的跪拜下,朱虞端坐在豪華大椅上的樣子,顯得是那樣的威嚴,那樣的渺不可及。
“這、我剛纔看到了什麼?!我一定是看花眼了!誰來告訴我,這隻是錯覺!!”
在範離率領天香樓諸人下跪的那一刻,葉無缺隻覺得他的腦子都壞掉了,眼前出現了他不可思議的一幕。
這些年來朱虞在他們葉家麵前,唯唯諾諾的樣子在他的眼前一閃而過,讓他越發地相信這不是現實。
什麼時候這一個社會的底層,任他們一直欺侮都不敢反抗的朱虞,會突然間的搖身一變,變成了眼前的這個樣子。
“姐、姐!他們搞錯了,一定是他們搞錯了!朱虞,他一直不是我們家養的一個廢物嗎?!”
葉無缺歇斯底裡的吼道,顯然他完全的無法接受。
“朱公子,嘿嘿,朱公子,這簡直是世間最大的笑話!!”
葉淺雪的臉上滿是譏嘲的笑容。
什麼時候連他們葉家的家奴都比不上的朱虞,居然會成了天香樓掌櫃口中的葉公子。
這中間的大起大落,縱然是葉淺雪一向自恃高貴,都完全地不能接受。
“什麼?!朱公子?!朱虞算得上是哪家的公子!這簡直就是開玩笑!!”
三大家族的家主相互間對望了兩眼,覺得這件事情荒誕至極。
全城的名流們一個個也都相互地對視著,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他們這些年來一直嗤笑的廢物,居然就這麼在他們的眼前翻身了。
令場中諸名流都不知道的是,場中的訊息不僅是在當場,還快速地向外邊擴散出去。
沈萬三正悠閒地在一艘大船上釣魚,他今天的收穫特彆多。
這兒離著天香樓很近,如果朱虞有什麼需要,他可以第一時間趕去救場。
沈萬三聽著訊息不斷地傳了過來。
根據以往他的認知,知道朱虞暫時還不需要他到場,所以他也就按兵不動。
隨時等待著出場救援。
連沈萬三都不知道的是,場中潛藏著幾個武功高強的錦衣衛,他們此次的任務很重要,一個是要絕對的保證朱虞的安全。
另外一個就是要隨時地將場上的訊息,不斷地傳遞到他們首領的口中。
特彆是當他們知道這件事情,已經驚動了朱元璋的時候,他們一個個的神情,頓時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凡是朱元璋關注的事情,那就是天大的任務,就算是他們豁出性命,也一定要儘心辦好。
皇宮,禦花園中。
此刻正是奇花異草,美不勝收的好時節。
朱元璋平時很難得有這樣的雅興,如今他卻帶了蔣瓛,在這禦花園中走動。
看著這春光燦爛的景色,朱元璋心中卻是一陣的感慨。
大地有回春的時候,可是他身為一代帝皇,卻隻能看著年華老去。
冇了馬皇後和朱標的陪伴,連這大好的春光,他都冇有心思欣賞了。
鳳鳴宴上的訊息,還在不斷地傳了過來。
當聽到天香樓的掌櫃,居然向朱虞磕頭跪拜的時候,朱元璋是真正的詫異了。
原本聽了蔣瓛剛纔的報告,他所蒐集到的朱虞這些年來的事情,朱元璋已經對他頗為失望了。
一個人就算是平庸都不要緊,要緊的是要有抗爭的勇氣。
朱虞平日的表現,何止是平庸,簡直稱得上是廢物。
如果他真的就是朱雄英,也是完全廢掉的朱雄英。
根本就冇有一絲一毫舊時的鋒芒,白白的浪費了大好的朱家血脈。
朱元璋聽蔣瓛說起這些年朱虞的表現,立刻就想到了另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朱雄英的親弟弟朱允熥。
朱允熥小的時候,也是一個聰明伶俐的孩子。
朱元璋甚至希望朱允熥長大以後,能跟他的哥哥朱雄英一樣。
畢竟如果從常家的血脈來看,朱允熥在朱雄英死了之後,也可以做朱標的嫡長子。
可是朱允熥越是長大,身上朱雄英的影子就越來越淡,最終長成瞭如今唯唯諾諾的模樣。
否則的話,憑藉著朱允熥的血脈,還有淮西藍玉那幫人的支援,他未必就會輸給朱允炆。
聽到天香樓的掌櫃居然向朱虞下跪,朱元璋是真的感覺到特彆地震驚。
因為憑藉天香樓掌櫃那樣的身份,肯定不會知道朱虞可能是皇太孫。
那就隻有一個解釋,朱虞必然還有著不為外人所知的手段。
這讓朱元璋已經消磨的耐心,又漸漸地升起一些興趣。
希望朱虞並不是真的沉淪,而是一直在韜光養晦吧!
蔣瓛心中的詫異,其實並不遜色於朱元璋。
因為隨著調查的深入,他發現朱虞的身上充滿著神秘。
……
朱虞看著眼前這些無比震驚的麵孔,對他們的表情儘收眼底。
更讓朱虞滿意的卻是腦海中係統震驚值提示音,正在“叮叮叮”的響個不停。
對於朱虞來說,這簡直就是最美妙的聲音,可以讓他更好地完成係統任務,獲得越來越多的獎勵。
“起來吧!”
朱虞一直等到震驚值的提示音漸漸地小了,方纔緩緩地說道。
範離這才如釋重負,馬上就站起身來,站到了朱虞的身後。
天香樓的護衛們,一個個的都分散到宴會廳的兩邊。
“現在,你們還敢質疑我嗎?”
朱虞的目光掃視全場,身上的氣勢漸漸地散發開來。
“我不服!你憑什麼坐那個位置?憑什麼讓天香樓的範掌櫃向你跪拜!”
看著朱虞用居高臨下的目光望著他,葉無缺簡直要出離憤怒了,他大聲地質疑道。
朱虞在他們葉家,連奴仆的地位都不如,如今卻想騎到他的頭上,讓葉無缺怎麼能不怒火如織。
台下的名流們,幾乎都跟葉無缺是一樣的想法,聽到葉無缺問出了他們的心裡話,不禁都在竊竊私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