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隨著報考的人數越來越少,各個學校都紛紛砍掉了地質學專業,或者從四年製本科降成兩年製專科。
西京大學三年前就停止地質學招生了,李長河帶的這一屆,是最後一屆地質生,還有一年畢業。
看大門當然不至於,但是後麵如何,李長河也很迷茫。
南方有一家公司開出了不菲的年薪,邀請他過去,可是老李捨不得他的學生,於是跟妻子就陷入了無儘的爭端之中。
“不管怎麼說,你讓我帶完這一屆學生。”
妻子還在喋喋不休:“還要一年多,人家公司一年不請人?就在這等你?到時候怕是連掃大街都冇人要。”
“兒子快畢業了,找工作談戀愛買房子,哪樣不要花大錢?你不趁著能動多掙一點,到時候……”
門鈴聲響起,打斷了妻子的話,正在愁眉苦臉的李長河如蒙大赦,趕緊奔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幾名黑色正裝的男人。
“請問,是李長河教授嗎?”
“是我,你們是?”
男人展示工作證:“我們是國家安全部的工作人員,您可以檢查證件。”
“老李,發生什麼事了?”循聲而來的妻子緊張的抓住了李長河的胳膊。
“冇事,不要緊張”。話雖這麼說,李長河的手心已經開始出汗了。
是係裡出了間諜?還是什麼地質資料被盜了?
總不會是兒子出事了吧。
“李教授,時間緊迫,打攪您了。”黑衣男子進屋,門外的其他人員迅速合上大門。
一張印著紅色眉頭的檔案遞了過來:“李長河教授,受夏國國家最高委員會委托,國家安全部向您遞送這份征召函。”
“具體工作地點,時長,內容,您隻有接受征召後才能瞭解,但我必須提醒您,一旦接受征召,您將受到嚴格的保密條款限製,工作期間需中斷與外界的一切聯絡。”
妻子著急的插進來問道:“跟家人也不能聯絡?”
“是的!”
妻子有些慌亂的看向李長河,彷彿已經預感到了什麼。
剛纔那個佝僂在椅子上,聽著她絮絮叨叨,連嘴都不敢還的男人,好像忽然就高了一大截。
“我接受!什麼時候出發?”
“專機在機場等候,您可以有二十分鐘時間收拾東西。”
“不用那麼久,說幾句話就行。”
“老李……”妻子的眼眶已經紅了,嘴唇顫抖著,卻不知道怎麼說。
“哭啥,冇事。”李長河身子挺得筆直。
“嘿,還說我掃大街都冇人要,小瞧我了吧。”
“不要擔心,現在國家這麼強大,不會有事的,等我做完這份工作,回來以後啊,我都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你讓我乾啥我乾啥!”
“這個,”李長河把征召令遞給妻子:“收好,等國家允許公開了,裱起來,以後傳給兒子。”
“好好保重!”李長河握緊妻子的手,又狠狠地抱了一下,然後進屋拿了兩本書和一副眼鏡,示意國安的工作人員,可以走了。
“老李……早點回來!”
李長河笑著點了點頭,轉身走出去,背影恍如在夜色中閃閃發光。
這一夜,同樣的劇情,在夏國的各個地方上演。
考慮到對異域環境的適應性,夏國本次征召,選擇的是一批年齡在30至50歲,年富力強,政治可靠的各領域人才。
他們中有著作等身的學者,有名聲顯赫的專家,有身家不菲的老闆,甚至有位高權重的大拿,但征召令一到,冇有一個人有絲毫的猶豫,全部第一時間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