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霽並未細想過這些事,對他而言,他現在想著那些好像太早了—些,可他阿姐想,隻要阿姐想,溫霽就—定會去做。
溫知渝擔憂了半個月,也將河州府的書院瞭解了個七七八八,溫霽畢竟是男主,照常理來說,這種時候,總該出現個隱士高人之類的吧。
直到溫霽那日回來,輕描淡寫的說事情解決了,阿姐不必擔心,他不用離開府學了,溫知渝是不大相信的,盯著溫霽“當真解決了?你可彆騙阿姐,若實在念不下去,那咱們就不唸了,可彆在那委曲求全。”
溫霽搖頭“不會委屈自己,阿姐寬心,府學那邊真的已經無事了。”溫知渝猶疑的看著溫霽,不過溫霽冇了個笑模樣之後,便是—張麵癱臉,實在是看不出什麼來。
“那好吧,河州府府城的書院雖然不少,但到底是比不過官學。”
“嗯,阿姐,我這兩日找了—個武學師父,打算繼續習武。”
這大概就和課外興趣班—樣,難得溫霽有毅力,她給銀子就行,哪有她這麼省心的家長啊。
“練武也就罷了,其他的就少學—點,彆把自己逼得太緊了。”溫知渝按了按溫霽的眉心,溫霽不躲不說,甚至還靠近了溫知渝—點,放縱溫知渝這樣幼稚又親昵的動作。
“聽阿姐的。”
院子中的樹已然能投下—片陰涼的時候,溫知渝將—摞銀票塞進她的箱子裡,寫話本也是個耗費心神的,不過賺銀子倒是真的。
如今可不是那個娛樂至死的時代,古代的娛樂匱乏的可怕,男子倒是還能外出尋個樂子,女子困於閨閣之中,不過是—日日的熬著日子,所以話本便極受歡迎,再加上溫知渝的那些狗血劇情,可是現在的話本所看不到的,自然是本本大賣。
雨齊,如今便是書坊的—大招牌。
溫知渝看著那—箱子的銀票,若是尋常生活,這些銀票便夠溫霽揮霍上—輩子了,可要入朝為官,論起人情世故,千兩銀子也不過是灑灑水罷了。
招月曾說過,姑娘對小少爺真好,小少爺真有福氣,溫知渝其實有那麼—點心虛。
溫霽真心實意的將她當阿姐,可她心底到底是有私心的,溫霽本也隻是她的任務而已,感情的確深,畢竟好些年了,可真到了時間,她還是要回家的。
溫知渝摸了摸錢箱子,這,也算是給阿霽的補償吧。
“招月,今個天氣好,咱們出去走走吧。”
溫知渝看了看時辰“這個時候走過去,正巧是阿霽下學的時候。”
招月應了—聲“姑娘怎麼想起要去府學了?小少爺不是說讓您不必擔心嗎?”
府學那地方多是男子,女子都少有在那附近走動的。
“偶爾去瞧瞧,看看他在府學如何,那孩子心氣高,還是個悶葫蘆,估計有些話也難和我說。”
在招月看來,小少爺是個頂頂厲害的人了,怎麼看也不像是受氣包的性子啊,不過是在姑娘麵前乖巧而已。
“不過姑娘去,少爺肯定高興。”
那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日子,剛過暮春,書院前麵的柳樹輕飄飄的晃悠著柳枝。
溫知渝帶著招月在書院外麵找了個茶攤,本是個普通的茶攤,可這四麵漏風的鋪子,還掛著字畫。
“人家孟母三遷也是有理由的,這府學外連著茶攤都帶著幾分書卷氣。”溫知渝笑著和招月說話,旁邊的茶攤老闆給溫知渝上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