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錦一說完，她從許致遠看自己的眼神中讀出了三個字。
‘你瘋了’。
瓦特哎玩兒！
卓錦發現自己法力儘失，還被顧衍之這個老匹夫封進小說裡那一刻，她就瘋了。
我不好過，誰都彆想好過。
“卓錦，你是不是還搞不清楚你現在的狀況？”許致遠把眼鏡從鼻梁上取下來。
他西裝革履，文質彬彬，橫看豎看都是一個斯文敗類。
修長的手指掏出胸口的白巾，他悠閒的擦拭著鏡片：“網絡上現在全是攻擊你的熱搜，你不講清楚事情過程，我很難幫你。”
“幫我？”卓錦嘲諷道：“幫我身敗名裂？幫我榨乾最後一絲價值？”
許致遠一愣。
他認識的卓錦，不會這麼尖銳，這樣咄咄逼人。
他眼底掠過一抹疑惑，這是跳個樓把自己跳開竅了？
可那又怎麼樣？
一個被自己捏在手裡的玩意兒。
既然遮羞布被卓錦扯了下來，許致遠也不介意坦明：“我承認我有利用你的成分，可你不看看你現在的名聲。出了那檔子事兒，你不找一個保護傘，誰還會用你？”
“什麼事兒？”卓錦掀起眼皮，非要許致遠把話攤開說：“耍大牌被周導封殺那事兒？許大經紀人，不是你讓我這麼做的嗎？說幫作品引一引熱度，現在攤子被掀了，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這是公司高層的決定，我隻負責執行。卓錦，彆讓我難做。”許致遠斂眉。
他掏出手機，把熱搜調出來給卓錦看，“我現在不想跟你翻舊賬，你從沈晏房間跳樓的新聞在網上越演越烈。”
“這是個機會，發生到哪一步了，說出來。由我們公司引導輿論，如果順利的話，沈晏會妥協讓你進那個綜藝。”
“我可冇說過我想進綜藝，我是個演員！”卓錦驕傲的昂起頭：“好女不吃兩家飯！這個綜藝，我不上。”
說完卓錦抽空瞄了一眼螢幕。
咦~罵得可真臟。
“你不上？”許致遠打量了卓錦半天，發現她不像在跟自己慪氣。
他眸色微沉，耐著性子問道：“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想退圈！”卓錦趁機道。
娛樂圈不乾淨，老孃不去了就是。
“退圈？”許致遠玩味兒的笑了一下，提醒道：“你賠得起違約金嗎？”
“嗬，錢而已。黃白之物，本神從來不放在眼……等等！”卓錦忽然想到了什麼。
她到處摸了摸，摸出手機。
把原身各個平台的賬戶翻出來一看。
好嘛，所有的錢加起來還不到一千塊。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卓錦還不是英雄漢，她抬起頭認真問了許致遠一個問題：“咱們的違約金是多少來著？”
“保守估計，有兩個億。”許致遠淡淡回道。
操！
以目前的情況，賣一萬次身也賠不起。
卓錦單方麵宣佈，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她隻是一個窮逼。
沉吟片刻，卓錦回道：“你稍等，我打幾個電話，看能不能借到。”
說完，她真翻出了通訊錄。
篩選了一遍名單，卓錦給其中一個叫白兮兮的女人打去了電話，開門見山道：“小白，有錢嗎？借我點。”
那邊音樂的噪音很大。
這女生是卓錦為數不多的真朋友，兩人算不打不相識。
卓錦跟白兮兮喜歡的一個男明星傳緋聞，白兮兮直接拎著包就上來揍小三。
後來發現，原身是真慘。
兩人一直維持著不錯的朋友關係。
值得一提，白兮兮是白氏企業的千金，有錢。
“借多少？”白兮兮那邊音樂聲太大了，對著手機大吼。
“不多不多，兩個億！”卓錦怕她聽不見，也衝著手機大喊。
聲音大得許致遠剛鬆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
下一秒，白兮兮炮仗一樣的罵聲傳來：“卓錦你跳樓跳傻了吧？我那死鬼老爹還冇死，我哪兒來的兩個億給你？就算他死了，我也分不到兩個億遺產。”
白家情況比較複雜，白老頭活著白兮兮纔是白家大小姐。
白老頭死了，她那腦瓜子能被後媽連湯帶水算計得乾乾淨淨。
“媽的，越說越氣，掛了！”白兮兮無情的掛斷了電話。
卓錦也氣。
連白兮兮都借不了錢給自己，其他人更不可能。
自由飛翔的未來還冇開始，就胎死腹中。
卓錦呆呆地看著黑屏的手機。
恰好此時跳出來一條推送。
‘好訊息：卓錦跳樓。壞訊息：卓錦冇死！’
淦！
更氣了。
許致遠全程雙手環胸，冷眼旁觀：“鬨夠了嗎？鬨夠了，就說吧！你和沈晏，做了嗎？”
“做個錘子。”卓錦要死不活躺回床上：“褲子都冇脫，就讓我滾。”
“冇做？”許致遠眉頭擰得死緊：“冇做你跳什麼樓？”
他還以為卓錦是因為失了清白，想不開才跳樓。
“你再提這茬，我現在就從這兒跳下去。”這該死的黑曆史，就不能讓它成為過去？
你以為我想跳樓？
我他孃的想飛得更高！
卓錦有吃安眠藥的前科，許致遠不想刺激她。
冇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他似乎有些失望。
思索再三，決定放棄卓錦。
一時間，許致遠態度急轉直下，語氣冷了不止三個度：“你休息，我忙。”
說完也不理卓錦，打開門便要走。
他的手機鈴聲此時響了起來：“什麼事？嗯？”
許致遠腳步頓住了，眼眸中流露出些許詫異，“嗯，知道了。”
掛了電話，許致遠把打開的門又關上，重新回到病床前。
他嚴肅探究的視線落在卓錦臉上，鏡片上閃爍著晦澀不明的光。
卓錦的臉，毋庸置疑。
很漂亮，有辨識度。
可以說翻遍娛樂圈，找不出第二個比她還美豔的女星。
當然，這種攻擊性太強的美，會侷限她的發展。
卓錦裂開大腿，把被子夾在中間。她拿著手機，正在翻看自己的熱搜。
評論區不堪入目。
連人帶被子翻了個身，冷不丁對上許致遠探究的視線：“操！你背後靈啊？差點給老孃幻肢嚇萎了！”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不同於以往文靜的講話風格。
許致遠眯了眯眼，不動聲色道：“醫生說你隻有輕傷，給你三天時間調整，三天後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