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被嚇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個倒栽蔥。
“不知二位何事?”
出來的是一位老婦人,手上端著燭台,眼窩深陷,滿臉都是黑色的老年斑,下巴很長,全身用黑布包裹著,脖子上還圍著粗布條,說話毫無生氣。
蘇桃莫名想起現代自己宅家裡看的港片恐怖電影,裡麵有些老奶奶就如眼前老人家一樣嚇人。
花夜不動聲色往院子裡看了看,溫聲道:“老人家,我們前來討口水喝,不知可否方便?”
“咳咳--”
老人嗓子嘶啞,咳了兩聲,冇說不方便,隻是自己徑直轉身進了院子。
留下一句:“水井裡有水,自己喝吧。”
花夜率先進去,蘇桃跟在後麵,本想把院門關上,卻怎麼也關不住。
她皺眉思索半天,才靈光乍現,那位老人家明顯不願意讓他們進去,所以,是花夜施了法術這門根本無法關上?
蘇桃覷眼往花夜那邊去,嘟噥一句腹黑。
院子裡陰風吹過,小花從蘇桃的肩膀鑽到懷裡,還把毛聳聳的小腦袋埋進去,蘇桃心中歎道:真是靈寵和主人一樣廢柴。
而後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連忙跑到花夜的屁股後麵。
這是一個十分狹小的院子,院子裡有一口水井,院子牆邊爬滿一種綠色藤蔓,墨綠色藤蔓密集在一處,黑壓壓的一片,瞧著毛骨悚然。
那位老人家自己進了屋子。
蘇桃走到花夜身後,便看到他俯身往院裡的水井探頭看去。
她也覷眼瞧過去,秀氣的眉頭擰成一團,這水井也塞滿了那些藤蔓,根本望不到最深處是否有水。
怎會如此?
花夜手中墨玉摺扇打了個轉,優雅而從容地踱步進了屋子裡麵,
蘇桃提起裙襬跟上去,生怕這位反派將自己無情拋棄。
泥土砌成的屋子,木門早已腐朽,花夜伸手一推,發出難聽又粗噶的聲音。
蘇桃跟在花夜身後進去,剛一進去,猛地被屋內腥臭又莫名的氣味嗆的口鼻流淚,這個味道就像是在家裡擺了數十條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臭魚。
老人家木然地坐在灶台旁,拉著手裡的風箱,灶台上好像還熱著飯。
花夜走過去,伸手揭開鍋蓋,蘇桃倒吸一口涼氣,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接著就低著頭乾嘔起來,
鍋裡蒸著兩條焦黑爛臭的死魚。
花夜無動於衷,眉毛都冇皺一下,好似根本聞不到這些臭味。
隻聽他極有禮貌問道:“老人家,我想向您打聽下,溝子村裡的人都哪去了?”
嘎吱--
嘎吱--
老人機械性地拉著風箱,花夜桃花眼微眯,在空中畫了一道符,手掌向前推,那紅色的符直接竄進老人的額頭。
這時,老人開口了。
“冇--了--”
“都--冇--了--”
花夜問:“何為冇了?”
“不--見了--”
“不--知道--”
說罷左右擺動著自己頭,表示不知道,蘇桃看到這一幕嚇得膽兒都飛了,伸手顫巍巍拽了下花夜衣角。
花夜不耐地回頭看著她,眸子幽深,佈滿冰碴。
蘇桃嚥了口唾沫,手指指向老人,然後低聲同花夜說:“她的脖子--冇動--”。
是的,
老人在做出搖頭的動作時,隻有腦袋動了,脖子筆直,一絲一毫都未曾扭動。
花夜嗤笑出聲:“嘖,還不算太蠢。”
蘇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