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樂以緣攔路。
那氣勢洶洶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強搶壓寨夫人的攔路山賊。
這裡的動靜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目光,紛紛向他們的方向看了過去。
周邊的弟子們看看顧長樂的夜店妝再看看如仙人一樣的少年陳淵,窸窸窣窣地暗中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啊這,這人怎麼感覺目的不單純?這兩眼放光的樣子不像是找隊友啊。”
“第一次聽聞顧家少爺還有龍陽之癖。”
“顧家家門不幸啊!”
“我早就說了,這種濃妝豔抹性格怪戾之人,就不是善茬。”
“看起來才煉氣一階,是我們當中實力最差的,他怎麼逃得出惡人的手掌心?”
“我為無辜的美人落淚。”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祖師爺麵前行此惡行是要遭天譴的!”
“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
惡言惡語聽著顧長樂耳朵起繭子,惡狠狠瞪了回去開嘲諷。
“你們一個個義憤填膺的也不見你們真來英雄救美啊。這位道友落單這麼久你們還嫌棄實力弱避之不及,我誠心邀請你們倒是教訓起我了。”
隻要臉皮厚,都不虛
個彆弟子啞口無言,討伐的囂張氣焰頓時冇了。
這個確實無法反駁。
他們很重視這次的拜師大會,陳淵的實力太差勁了他們擔憂拖後腿,愣是冇有一個過去邀請。
明明生得不錯,實力才煉氣一階,籍籍無名之徒。
“你胡說什麼?還不是你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好人。”有人不服氣,硬著頭皮頂了回去,“哪有人生得跟魔修似的,還在這欺負人,我們隻是路見不平。”
喲,還是個以貌取人的。
顧長樂日常欠揍,把宗門霸淩發揮到極致:“我就在這欺負他了,你倒是來打我啊,來啊。”
顧長樂不愧是曾經的穿書惡毒炮灰王牌員工,眉宇間那種惡毒人設被髮揮得淋漓儘致。
突然被口頭欺負的陳淵:“……”
小輩們真的好幼稚。
他隻是混進來找顧明宴的遺物,冇人搭理他纔好。
莫名被人糾纏住了。
“二哥,大家並冇有壞心眼,隻是想幫這位無辜的道友而已。”
顧長寧見陳淵穿著不俗,全身上下都是難得一見的法器,暗道是個可以結交的人物。
一邊假惺惺為他出頭,一邊想把霸淩的鍋給顧長樂按實了。
“這位道友,彆擔心,我們不會拋下任何一個人。”
周圍的人見顧長寧外表出眾,溫潤如玉又有正義感對他頗有好感,紛紛讚美他。
“明明是兄弟,一個那麼好,一個那麼壞,真是奇怪。”
“聽說長樂是在乞丐窩裡長大的,才認回來冇多久,冇有教養哪能跟善良的長寧比。”
“安了完了,顧家估計要出一個魔修了,家門不幸。”
“長寧有這種壞心眼的兄弟真是倒黴。”
“這小子真幸運遇到善良的長寧道友。”
……
顧長寧在讚美聲中飄飄然,對此很是受用。
他迫不及待想聽到陳淵對他的溢美之詞,好讓顧長樂莫名示好的人倒向他。
然而,實際並非如此。
“你們內鬥彆用我當藉口,讓開。”
陳淵無意捲入他們的爭端,看穿了他們的小把戲,自顧自向一邊走去,絲毫不給麵子。
“你!”
顧長寧真麵目被當眾拆穿,見他不給臉麵氣得手抖。
“不識好歹,出事了彆再回來求我。”
你等死吧!
顧長寧的幾個小弟見他發脾氣,忙過去安慰他。
“道友!道友!莫走啊,我們是真的有緣。”顧長樂笑嘻嘻地湊到陳淵跟前,不給他走,“咦?你一個大男人身上怎麼會有股很好聞的花香?”
若有若無的寒梅香撩撥著顧長樂,讓他莫名想到旖旎夢境之中縈繞著他的香味。
他有些腿軟,下意識地想拔腿就跑。
他又想到若是有一天他堂堂流仙真人被一小輩嚇得逃跑實在丟人,硬生生忍下來了。
來都來了,不拐個隊友那怎麼行?
“道友,為何阻我去路?”
陳淵見有人阻他不悅看向麵前之人,是那雲鏡之中所見到的顧長樂。
“言語輕佻,輕浮放浪,不知天高地厚調戲人。”
這是他們初次見麵的印象。
細碎的陽光透過枝丫灑落在顧長樂的衣袍上,笑嘻嘻的像是一個溫暖的小太陽,在天寒地凍的冬日讓人忍不住接近他。
除了言語像是在調戲人。
“道友,你誤會了,你可不能憑空汙人清白。”
顧長樂大驚失色,這人怎麼這麼死腦筋,什麼都往不正經的地方想。
“我隻是覺得這花香像我的一個故人,並非有其他見不得人的心思。何況你我都是男子,我能有什麼心思?”
陳淵暗道此人倒是油嘴滑舌,一張嘴叭叭叭的一通亂說。
“道友,你且聽我一言,聽後你若是不感興趣我絕不糾纏。”
鬼畫符一樣的妝中,他眸子亮亮的像是林中的小鹿眼睛一樣清澈,讓人不忍拒絕他。
神使鬼差一樣,陳淵不像之前一樣抗拒彆人的套近乎,停留下來聽他到底怎麼說服他。
“你說。”
為何會答應這種無理的要求?
你是被下了蠱蟲嗎?
“道友,不知怎麼稱呼?我剛纔掐指一算,我們命中註定要在一起闖這秘境。”
顧長樂真真假假掐算了一會,竟看不出眼前人的命數,心中打起了鼓。
完了完了,他怎麼看不出這個的命數,除非兩人間有緊密的緣分。
“而且,我看你到此地是有所求,有你想尋到的東西,等我帶你一起找呀。”
顧長樂又開始了自己的畫餅。
這個餅又大又圓。
“你怎麼知道?”
陳淵猛地看向他,就像是要把他看透一樣。
這說話的語氣很熟悉,在很久之前那個人也曾這麼對他說過。
他以為陳淵認不出來,信口胡說都是這個語氣,台詞甚至也不曾改變過。
“你就說我算得準不準吧?”
你一到這裡就目光四處搜尋,不是尋人就是尋物。
猜都猜得出來。
顧長樂也還在打量他。
陳淵所化的少年麵若冠玉,劍眉星目,頭戴蓮花冠,身著藍色白法衣清俊出塵,身姿挺拔如修竹,冷冷的看著眾生。
好一個俊逸的美人。
顧長樂與陳淵一同長大,他覺得麵前之人跟他的師弟陳淵少年之時眉眼極其的相似。
他腦子裡生出了一個非常可怕的想法。
就像是一隻瓜田裡的猹,吃到了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