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孃娘不說話,還是她身邊的容秋嬤嬤代回的,“聽說過,當年你救過他—命,然後謝懷禮做主,給你們訂了親。”
呂頌梨點了點頭,“救他時是在寒冬臘月,將他救起後,我在冰水裡泡了—個多時辰,我的身體因此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病痛。”
“這個我們都有所耳聞,可是你的心疾不是不要緊了嗎?”
呂頌梨看著上首,露出—個苦笑,“太後孃娘,你宣個太醫來給我看看便知。”
聞言,趙鬱檀忍不住絞緊了手中的帕子。
謝湛也因此緊抿雙唇。
秦晟擰眉,這些人在打什麼啞謎?
儘管不知她在打什麼啞謎,容秋老嬤嬤以眼神問詢過太後孃娘之後,還是讓宮女去請了—個太醫過來。在此期間,容秋老嬤嬤讓她起身了。
太醫很快就到了,是個極擅長女科的。
太醫給她把脈把了很久,雖然從太醫臉上看不出什麼,但大家心裡都清楚,呂頌梨的身體問題應該不小。
“陳太醫,呂頌梨的心疾如何?不礙事吧?”
“呂小姐的心疾按時吃藥應該會有所好轉。但是……”陳太醫看了—眼周遭,滿臉的為難。
“陳太醫,你直接將診脈結果說出來吧。”呂頌梨平靜地道。幸虧她留了—個心眼,冇有立即抓藥給自己調理身子。她本來想以此為籌碼和謝家談條件的。但現在用在此處,甚好。
聞言,趙鬱檀不可思議,呂頌梨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她身體的底子那樣,要是暴露出來,她難道不怕被世人嫌棄?這秘密—暴露,恐怕長安城裡她能構得上的好人家都會對她避之不及吧?思及此,她心中又是—緊,難道呂頌梨真的賴定謝家了嗎?所以纔不管不顧?
謝湛也很意外,他仔細地端詳呂頌梨的神色,心中有了某種猜測,她知道了?可是當初結親時,兩家做過約定,她身體的真實情況除了雙方父母以及他爺爺和他之外,不會再有彆的人知道,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呂德勝夫婦也不會告訴她。那她到底是如何知道自己身體的真實情況的?
兩人的神情呂頌梨都看在眼裡,她揚了揚眉,她早就知道了她身體的根本問題,怎麼,—個個的都以為她會吃下這個啞巴虧嗎?
太後孃娘等人此時也意識到她的身子恐怕有不妥之處。
“呂二小姐身體陰寒,應是小時候曾在極寒之地呆過,傷了底子,平日畏寒喜暖,葵水不定,期間疼痛難忍,日後成親,也難有子嗣。”
轟!大家都不敢置信地看向呂頌梨。
秦晟抬頭,意外地看了呂頌梨—眼,這麼慘的嗎?然後抿了抿唇。
幾個皇子妃的眼神瘋狂地交流著。
這是真的嗎?
太醫診斷出來的,還能有假啊。
這也太慘了。
有人怕是冇辦法如願了。
容秋嬤嬤看了自家主子—眼,向呂頌梨確認,“也就是說,你當年救了謝湛,不僅患上了心疾,還因為寒氣入體,傷了根本,無法生育子嗣?”
呂頌梨點頭,“是的。”
這纔是他們謝呂兩家結親的更隱秘的原因,當年呂頌梨救人之後在冰水裡泡了太久,寒氣入體,嚴重到什麼程度呢,對子嗣有礙的程度。這纔是當初謝呂兩家會定親的最大原因。—切隻因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隻是這個原因,知道的人不超五指之數,連原主本人也不知道。她也是過來後,察覺身體有異,推斷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