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英,這是怎麼了?怎麼跪了這麼多的人?”呂氏在離開之前,看著這些宮女太監們,還是問道。
“嗬,母妃怕是不知道吧?”朱雄英冷笑了聲,說道,
“這些狗奴才,不乾人事啊!”
“竟然攛掇著允熥去學壞,讓允熥變得欺軟怕硬,不學無術。”
“這樣的下人,留他們何用?”
“我正要看看,這些人裡麵,有多少是包藏禍心,有多少,又是赤膽忠心的!”
說著,朱雄英的眼神之中的殺意,狠辣,絲毫都快要溢位來了。
“太孫,太孫殿下饒命啊!”
“殿下饒命啊,三殿下的命令,奴婢也不敢不聽啊!”
“殿下饒命!”
“娘娘,娘娘救救我們啊!”
“我們不是有意的啊,都是奉命行事啊!”
···
聽著朱雄英的話,這些人哪裡還不知道,這次是要處理他們的了。
而且,之前也明白了,麵前的這位,是太孫殿下。
雖說也不怎麼清楚,太孫不是他們一直以為的朱允炆,反而成為了麵前的人,
但是卻也架不住他們的恐懼,在這裡不斷地求饒了起來。
“雄英啊!”這時候,呂氏也說話了,看著朱雄英,直接說道。
“怎麼?母妃有話要說?”朱雄英淡漠的問道。
而呂氏也好似是渾然冇有發覺朱雄英的態度一般,繼續說道,
“他們不管怎麼說,也都是伺候了允熥這麼長時間的人了!”
“就這樣處理了,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母妃說的哪裡的話,我也說了,要看看這些人,哪些是包藏禍心的,哪些是赤膽忠心的!”
“包藏禍心的人,總不至於還留著吧?”
“而赤膽忠心的人,也不能不獎賞!”
“母妃也不是這個意思,母妃的意思是,要不要對他們網開一麵。”
“畢竟有這麼多的人呢,都是一條人命的!”
“你父王還在的時候,也一直都是仁慈待人的,你這樣做,即便是你父王還在,估計也不會同意的!”
“就當作是給你的父王積德,不要讓你父王在天之靈,還記掛著咱們 ,可好?”
說著,呂氏都拿著手絹,開始擦著自己的淚水了。
要不說這個女人啊,是水做的呢,
想哭,什麼時候都能有淚水流出來,像是他朱雄英,上輩子就是個冷血一般,不流淚。
這輩子,更是心硬如鐵的人物,怕是少有能讓自己流淚的事情或者是人了。
還有一個,呂氏說自己的父王,是個仁慈的?
嗯,這個朱雄英承認,畢竟有這樣的名聲了,仁慈那是真的仁慈了。
但是這樣的仁慈,對待的卻是百姓,是那些犯錯還可以悔改的人,不是其他。
更彆說,是這些企圖將他的孩子給養廢了的奴才了。
朱標殺起人來,可不見有絲毫的手軟。
百官哭,總好過百姓哭,這個是他父王說的吧?
而且,洪武四大案,這個多出名的東西了。
但是他孃的,都說是朱元璋自己在位的時候處理的。
不過真實的情況,四大案裡麵,有三個大案,都是朱標自己親自處理的。
從以前的洪武十三年的胡惟庸案,連坐被誅者達三萬餘人;
洪武九年的空印案,受牽連者達萬人以上;
洪武十八年的郭桓案,涉案金額巨大,對經濟領域影響深遠;
這些殺的人頭滾滾的事情,可都是被朱標下令殺的。
而且,即便是最後的洪武二十六年的藍玉案,牽連致死者達一萬五千餘人。
那也是因為朱標的原因而發動的。
還說他仁慈?
你問問那些被朱標處理掉的官員們,朱標對他們是否仁慈了?
仁慈,也是要分對象的,對百姓,朱標是真的仁慈。
但是對於其他的人,仁慈就有鬼了。
朱標從來都不是一個單純的仁慈的人,人家有自己的手腕。
而且,即便如此,朱標都還可以讓滿朝文武都滿意,都愛戴,可見朱標自己的能力了。
老朱對朱標的疼愛,一方麵是身份,是他最愛的妹子,給他生的好大兒,嫡長子。
而且還是在老朱二十四歲,這樣的大齡青年的第一個兒子,
更甚者,聽到了他的出生,纔拿下的一座啃不下來的城池,就是他們現在的京城。
另一方麵,也也是因為朱標的能力,冇有讓老朱失望過。
而且,還壓製著一眾淮西勳貴,即便是猖狂如藍玉,對朱標也是忠心耿耿,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仁慈可以概括的。
這樣的人,單純的說他仁慈,即便是想要害他孩子的人,都要放過,那還不如說他傻呢。
所以朱雄英聽著呂氏這樣說,都忍不住的有些想笑了。
“母妃,不讓父王在天之靈掛念,我們就更應該做好這些事情的!”
“隻有好好照顧父王的家人,纔可以讓父王更加的放心!”
“父王仁慈是真的,但是卻是對待我大明的百姓,是要如此的仁慈!”
“但卻不要說,我父王的仁慈,對所有人都是如此的!”
“母妃可不要說,父王冇有懲戒過任何人,冇有殺過人吧?”
呂氏也被朱雄英的一番話給打亂了陣腳。
“還有,這個人!”說著,朱雄英就指著被他下令抓起來的小太監,喝道,
“在我剛來的時候,各種攛掇著允熥去做壞事,還挑撥離間,可不是好東西啊!”
“我倒是要看看,在這些人裡麵,究竟有多少這樣的人,將允熥教導成為了這個樣子!”
呂氏聽著這個話,看向了被朱雄英指著的人,讓她的身體都是微微一陣,
是小豐子,這個人可是真的被呂氏給安排過去的。
她冇想到,這個人都被朱雄英抓了,而且還是被抓了個正著。
這傢夥可是真的奉命了的,不過卻是奉了她的命,縱然是她冇有親自出麵,也冇有直言相告。
但若是牽連起來,那···
“雄英,這些都是母妃的錯,這些人也都是母妃給允熥給安排的!”
“而且,教導允熥,也是母妃的責任,是母妃冇有儘到力!”
“雄英如果要怪的話,就怪到母妃的身上吧!”
“這些人,就放了他們吧!”
說著,呂氏也覺得,朱雄英怕是冇有那麼容易鬆口,繼續說道,
“讓母妃來懲戒他們,這也是母妃身為太子妃的責任!”
“這樣的壞事,讓母妃來做就是了!”
朱雄英聞言,心中就是一陣的冷笑,還母妃,還你的責任,還讓你來。
哼哼,做夢去吧。
你隻是名義上的長輩,雖說身份上,可能會被你壓製。
但想要自己言聽計從?那是做夢。
雖說這個年代,孝道大於天,但自己卻也不是這樣容易妥協的人。
有的時候,人在不知不覺之中,就冇了···
“哈哈,母妃說笑了,這個可算不得什麼壞事,懲戒壞人,怎麼還成了壞事了?”
“至於責任,孤身為太孫,也是孤應該做的!”朱雄英淡淡的說著,
“不是嗎?”
說著,一雙眸子就盯著呂氏,讓呂氏下意識地都後退了幾步。
在朱雄英的眼神之中,他竟然感覺到了,以前朱標發怒時候的景象。
這個小畜生,他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