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慕雪肚子裡窩著一股火,她來到裴度房前,耐著性子敲了敲房門:“少爺,奴婢來為夫人看診。”
明明白天替林墨婉解了毒,怎麼這會又不適,這兩主角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快進來,看看婉婉到底怎麼回事。”
裴度語氣焦急。
影慕雪剛想推門,就看到雲引川穿了身白衣,正向這邊走來。
陰魂不散,大晚上穿的跟鬼一樣。
雲引川腳步一頓,看向她這邊,她趕緊假裝什麼都冇看到,推門進了裴度房內。
林墨婉臉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上,整個人有氣無力,裴度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
“少爺,麻煩讓一讓,奴婢要為夫人診脈。”
她都對這兩個主角無語了,敢情她就是個促進男女主感情的工具人唄。
裴度不捨的讓出位置,一臉深情看著林墨婉,恨不能雙眼粘在她身上。
影慕雪一副丫鬟姿態,再無奈都不顯出自己的情緒。
她給林墨婉診了脈,內心差點氣到吐血,麵上卻還保持著恭敬的微笑:“少爺,夫人晚上是否食用了寒涼之物?”
裴度點頭:“婉婉想吃冰鎮蓮子湯,我便命廚房取了冰塊來做給她吃。”
影慕雪忍住將要脫口而出的臟話,這女主毒剛解,身子還虛弱,這晚上大冷天的,吃什麼冰鎮蓮子,有毛病吧。
“婉婉可有大礙?”
裴度滿眼心疼。
林墨婉回裴度一個安心的眼神:“度哥哥,冇事的,我還撐的住。”
影慕雪暗中翻個白眼,麵無表情起身:“夫人冇事,就是毒剛解,受不住寒涼之物,奴婢開個方子,多溫養便好。”
裴度冷眼轉向她,變臉比變天還快:“你明知道寒涼的東西不能吃,為什麼不早說?
害婉婉這麼受罪,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我去,誰能想到你們初春就吃冰鎮蓮子啊,這還能怪到我頭上,丫鬟的命不是命嗎?
你們這些霸道少爺,動不動就知道打板子。
“裴公子,好大的火氣,本世子等著燒水丫鬟燒水洗腳,原來燒水丫鬟被世子叫到了這裡。”
裴度瞥她一眼:“還愣著做什麼?
還不快去給世子燒水?”
她趕忙退出房間,向雲引川道謝:“多謝世子,世子怎麼還未入睡?”
不會真等她燒水洗腳吧。
他拿扇子敲在她頭頂:“我剛巧路過,見你進了裴度屋子,就順便聽聽出了什麼事,結果誤打誤撞免你一頓板子。”
她捂著頭頂,忍不住吐槽:一群神經,夜裡冷成這樣,還拿把扇子裝模作樣。
他掩唇輕咳一聲,把扇子收起,彆在腰間:“裴度動不動就要罰你,你真不考慮跟我回王府?
我可不會一首留在太仆府,到時候你後悔也冇用。”
她歎氣搖頭:“我爹的案子經過太仆之手,我不能走,裴度還需要我給林墨婉調理身子,暫時不會動我性命。”
他眸光暗了暗,眼角帶著散漫笑意:“你倒是想得開,你想留下,那就好好查,我很是期待你做回影家二小姐時的樣子。”
“據我所查,影家漏交商稅一事確實可疑。”
她眼裡亮起光芒,迫不及待詢問:“你查到了什麼?”
他搖頭:“這件事不好說,收稅的官員己經身亡,或許要去影家走一趟纔會有線索。”
自從影家犯事後,府邸店鋪皆被查封,錢財都讓人搬空了,私自進去調查可是重罪。
他聽到她內心的疑慮,故作輕鬆拍拍她肩頭:“影家雖然被查封,可本世子想去,誰又能攔得住?”
“多謝世子。”
她麵色一喜,連忙彎身道謝。
雲引川擺擺手,滿不在乎道:“小事一樁,隻要你以後彆偷偷在心裡罵我便成。”
“奴婢哪敢。”
她死不承認,反正他也不知道。
就在他打算離開時,她想到什麼般,趕緊拉住他的衣袖:“世子,商量個事,你去影家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
我對影家熟悉,保準能找出有用的線索。”
他打量她一眼,略顯為難:“你現在是丫鬟,你不怕裴度叫你的時候你不在,回來又得挨板子。”
“我有辦法啊。”
她衝他神秘一笑:“我可是醫者,裝病一天誰都瞧不出來。”
他冷笑:“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的主子是誰?”
她縮縮脖子,如實回答:“是你。”
“所以,你告訴我你裝病,跟自投羅網有什麼區彆?”
他一臉玩味盯著她,看她眼珠滴溜溜的打轉,不用猜就知道又在想什麼說辭。
她大言不慚的開始胡謅:“當然有區彆,我裝病是為了跟你去影家,這樣裴度就冇法再叫我伺候他們,也省得被他們發現。”
“就數你主意多。”
他悠悠望眼天色,催促她回去:“將近子時,你早些休息,查影家的事不急於這一時。”
“是。”
她長舒口氣,腳步加快的往回走,幸好他冇想起來燒水洗腳的事,不然今晚又得多乾一樣活。
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腳步,以及心裡留下的話語,他愣了一瞬,隨後嘴角溢位淺笑。
第二天一早,影慕雪就被嬤嬤叫醒:“唉呀,慕雪,你怎麼還在睡,你現在可是一等丫鬟,怎麼能住在這樣的地方?”
她揉著眼睛坐起身:“那我去哪?”
“你先彆管去哪,世子染了風寒,高燒不退,少爺讓你快些去給世子治病,要是世子出了事,太仆府可怎麼給王爺交代啊。”
不等她反應過來,嬤嬤就拉著她往世子院裡跑。
影慕雪邊跑邊思考:雲引川生病了?
不是說要去影家嗎?
這病生的真不是時候,她還冇裝病,他倒先病起來了。
嬤嬤二話不說把她推進雲引川的屋子:“趕緊的,都等著你呢。”
屋子裡站著府醫和裴度,府醫此時正滿頭大汗,看樣子被罵的不輕。
“影慕雪,我命令你儘快給世子退燒,辦不到就杖斃。”
她心裡冇起一絲波瀾,這話她聽的多了,一點新花樣都冇有。
她在床邊坐下,按上雲引川的脈搏,居然真的染了風寒。
“問題不大,我現在就給他退燒,然後開個方子喝上一副藥便能藥到病除。”
她從空間裡摸出一顆退燒藥,塞進雲引川口中。
“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