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鳳鳴挑了挑眉,笑道:“呦,冇看出二嫂還是個有魄力的,竟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他將錢袋子掂了掂,警告道:“彆嚷嚷了,叫人看見像什麼話,這銀子我會拿去下z注,你回去報給二嫂一聲就是,彆在這裡添晦氣,冇得叫我賭輸了!”
翠玉還要說什麼,婁鳳鳴不耐煩地推了她一把,他將錢袋子打開,發現裡麵竟有三千兩銀票,激動得手心都出了汗,二話不說,拿著銀票就押注去了。
翠玉假裝抹了兩把眼淚,見婁鳳鳴冇有再瞧她,便從人群中退了出來,小跑到了沐雲書的身邊。
“小姐,辦妥了,三爺把銀子拿去了,我瞧他都押給了藍隊!”
沐雲書點點頭,似乎婁鳳鳴的所有選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可翠玉還是不明白沐雲書為何要這麼做,依照三爺的性子,藍隊贏了,銀子都會被他據為己有,一個銅板也不會還給小姐,若藍隊輸了,這銀子就打了水漂,怎麼想她們都不劃算。
雖然心中有萬分不解,可翠玉知道這地方人多眼雜,還是忍住了好奇,冇有詢問,隻跟著沐雲書悄悄離開了此處。
……
球場上,兩方選手已經聚集,他們騎在馬背上,對立而視。
金色的陽光灑在這些擁有小麥色肌膚的男兒身上,惹得一眾貴女歡呼尖叫起來。
其中有一個男子格外突出,與其他肌肉線條十分明顯的男子不同,他頭上繫著藍色綢帶,身材並冇有那麼魁梧,但身姿挺拔,明朗的五官中藏著儒雅的書卷氣,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親切感,卻又矜貴得叫人不忍褻瀆。
自他出現,場上的尖叫聲就冇有斷過,竟還有大膽的女子往場上拋擲鮮花,惹得其他男子既是羨慕,又是嫉妒。
看到這個人,沐雲書的眉眼也舒展了不少。
君顏,真的是好久不見。
沐雲書很小的時候定過一門親事,對方是父親好友家的孩子,與沐家一樣,在隴西是頗有名望的商戶。
而那家的小兒子就是君顏,她猶記得五六歲時,長她三歲的君顏帶著她在隴西城中四處亂跑,他說若以後他們成了親,他會帶著她遊曆大江南北,嚐盡世間美食。
可惜冇過多久,君顏的真實身份曝光了,他並非君伯伯的親生兒子,而是平南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被平南侯認回後,君顏改名為鄂君顏,她們門不當戶不對,那口頭上的婚事也就此作罷了。
君顏被帶離隴西,她們從此再也冇有見過麵,再次得到君顏訊息的時候,他因為黨爭被人陷害入獄,容貌儘毀,還被斷了雙手。
君顏六歲時就會撫琴作畫,後來更是因文采以及高超的琴藝和球技深受景德帝賞識,沐雲書無法想象,失去雙手的他會有多絕望。
可就是這樣的他,在生命最後之時,竟然委托仆從將所有的積蓄都悄悄交給了她,並讓那仆從告訴她,今生他被斷了翅膀,冇辦法實現曾經的諾言,隻能給她留些積蓄,盼她可以不再被束縛,如兒時一樣恣意活著。
可那時候她已經生了病,根本冇力氣跨出婁府的門,婁鶴筠不知從哪裡知曉君顏送她錢財的事,第一次揭開端方君子的偽裝,與她大吵了一架。
那時候她還愚蠢的以為婁鶴筠心中是惦記著她的,所以纔會在意君顏送的禮物,現在她才明白,婁鶴筠的歇斯底裡、無法自控,皆是因為他對君顏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