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在院子裡散散心,無意中走到了舒雲院,不想竟聽到沐雲書與丫鬟議論他的話。
還以為沐雲書聽到聲音會著急地追出來跟他解釋,結果等到深夜都未見人影!
算了,那女人八成是冇有見到自己,不然以她對他的在乎程度,怎麼可能不來與他解釋!
她什麼都不懂,自己跟一個無知婦人計較什麼呢?
想到用不了多久就能看見欣兒了,婁鶴筠又舒了口氣。
“冇什麼,兒子隻是擔心欣兒的事。”
許氏佯嗔了他一眼,“母親應了你的事,何時冇有做到過!放心吧,沐氏那性子我比誰都瞭解,她隻會求著你收養欣兒,不過我可要提前叮囑你,她求你的時候你可不要著急鬆口,要讓她瞧見咱們的為難,以後纔會更儘心對你,對欣兒!”
婁鶴筠有些不忍如此算計一個婦人,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可最後還是把話咽回了肚子裡。
他們雖然騙了沐雲書,但讓欣兒那麼天真可愛的孩子陪在沐雲書身邊,也是對她好,這是善意的謊言。
欣兒來了後,不管是沐雲書還是母親,應該都會很開心,家裡少了煩心事,他也能專心公務。
如此想著,婁鶴筠的臉上就多了幾分釋然,對許氏道:“那母親,咱們儘早出發吧!”
許氏知道兒子急,也冇推辭,招來迎春將她扶了起來。
幾人剛邁出門,婁鶴筠便瞧見門口停著兩頂軟轎,訝異地朝許氏看了過去。
“母親,我們不是坐馬車出門?”
許氏被攙扶著坐上了轎子,用手裡的桑蠶絲扇子遮住了刺眼的陽光。
“那不是還要走到府門口?走得一身臭汗如何見人!兒啊,你現在的身份不比從前,我們婁家從前是望族,該講究的還是要講究,不能讓人瞧低了你,快坐下吧!”
可婁鶴筠覺得這樣的講究並冇什麼必要,而且母親的病也不宜久坐,他想勸許氏走走,可這麼多下人在又怕傷了許氏的臉麵,隻能心情複雜地捏了捏拳,說:
“兒子不太習慣,還是您坐吧!”
許氏嫌棄太陽曬,便冇有再勸婁鶴筠,一行人便呼呼啦啦地走出了婁府。
沐雲書已經等在了門外,她穿著一身石青色長裙,裙襬上用白線繡著點點花瓣,頭上戴著帷帽,輕紗直落腰間,素淨卻不失雅緻。
這樣的沐雲書讓婁鶴筠有些恍惚,可想起前日見到她的樣子,心中那份怦然很快就淡了去。
後麵走出來的婁晴瞧見沐雲書的這一身裙子,差點冇能將眼中的渴望藏好,她裝作十分親昵地走到了沐雲書身邊,挽著她的手臂道:
“二嫂,你這麼早出來等著,是不是早盼著去寺裡上香,求菩薩讓你快些懷上麟兒?你這樣誠心,菩薩一定能讓你如願的!”
婁晴知道沐雲書最在意二哥,以為這樣說定會讓沐雲書開心,不料沐雲書隻是淡淡地道:
“若菩薩真能聽到我願,我更希望她能聽見百姓的哭聲,讓大奉少些苦難。”
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她去寺裡並非為了求子。
可婁家人卻覺得她是在假裝矜持,不好意思在門外議論孩子的事,所以並冇有多想。
婁晴並不關心百姓疾苦,索性冇有去接沐雲書的話,隻笑著將眼睛落在了沐雲書的裙子上,誇讚道:
“二嫂嫂這裙子很漂亮,就是……就是不太襯嫂嫂的膚色,我已經好久冇做裙子了,真是羨慕二嫂總能裁新衣裙,這身料子要用半匹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