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唯一的方式就是,直接扳倒趙淑英,讓她永遠回不了時家。
回到怡景灣,張媽遞上來一本厚厚的冊子。
“夫人,這是我整理出來的一些,少爺的生活習慣。”
冊子足足有兩百多頁,時雨隨手翻了翻,每一頁都密密麻麻地寫著,厲宴霆喜歡的,不喜歡的。
細節到連哪家餐廳的哪家菜,都寫得清清楚楚。
“這些記錄的都是少爺小時候的喜好。”
“少爺十六歲的時候受過一次重傷,對他打擊很大。”
“從那以後,他就冇有什麼喜好了。”
“這些年,他一直在用工作麻痹自己,經常一天隻睡兩三個小時。”
冇有什麼喜好了。
那次意外一定是非常嚴重,讓他喪失了對生活的熱情。
“張媽,你來厲家多久了?”
“三十年了,當年老夫人懷孕,我來照顧起居,後來就留了下來。”
“這麼說來,你陪伴了厲宴霆的整個童年。”
“你能給我講講,他小時候是怎麼樣的嗎?”
“十三年前,他又是怎麼受的傷?”
……
厲宴霆剛開完會,就見手機上小丫頭髮過來一條簡訊。
“宴霆哥哥,我給你買了老廚家的栗子糕,一會兒給你送到公司。”
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搖了搖頭。
隻是巧合罷了。
時雨帶著栗子糕來到厲氏集團的大堂。
前台小姐姐一眼認出了她。
“時小姐嗎?這邊請。”
時雨有些奇怪。
“你怎麼知道是我?”
“總裁吩咐過了。”
前台小姐姐笑著說。
“更何況,你前幾天的采訪視頻,傳的沸沸揚揚。我們公司上上下下都認識你這位老闆娘。”
時雨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果然有不少人在竊竊私語。
“誒,看到了嗎?那個就是我們總裁夫人。”
“真人比視頻裡還美啊。”
“我覺得,她比賀小姐還好看。”
“噓——她看過來了。”
接觸到時雨的目光,一群人忙低下頭,裝作無事地走過去。
賀小姐?
張媽說,十三年前的那次意外,有一個叫賀淩的保鏢,為保護厲宴霆犧牲了。
這個賀小姐,是那位保鏢的家人嗎?
“時小姐,這是總裁專梯,會直接送您到總裁的辦公室。”
時雨說了聲謝謝,正要進電梯,卻被一個聲音打斷。
“不好意思等一下。”
時雨抬頭看去,隻見一個女人戴著墨鏡,一頭大波浪捲髮,設計款的裹身裙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曲線,腳下一雙十厘米的高跟鞋。
女人摘下墨鏡,一雙歐式大眼打量著時雨。
時雨穿著一條日常的白色連衣裙,踩著平底鞋,看起來就像個剛畢業的學生。
時雨身高其實也有一米六五,但是站在對麵這個女人麵前,卻整整矮了半個頭。
“你就是阿宴的妻子?”
“是的,請問您是?”
“我叫賀爽,很高興認識你。”
賀爽?這個名字好熟悉,時雨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賀爽邁步進了總裁專梯。
前台小姐姐感覺到空氣中氛圍有些不對,忙陪笑說:
“賀小姐也是公司的熟人了,既然你們都是來找總裁的,我就不打擾了。”
電梯裡,賀爽看了眼時雨手中的栗子糕,眉頭皺了起來。
“你怎麼帶了這個?”
時雨看向自己手裡的栗子糕。
張媽給的資料上說,厲宴霆小時候最愛吃這一家的栗子糕,每次訓練完,都會偷偷找張媽出去買。
“你最好儘快把它扔了,阿宴看不得這個。”
時雨不明就裡。
“什麼意思?”
賀爽眯著一雙眼睛,上下掃了眼時雨,時雨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
“我冇記錯的話,你們結婚纔不到半年。”
“就連婚禮上,我都冇有見過你這位新娘。”
上一世,時雨為了拒婚,在婚禮當天出走。
雖然當晚就被厲宴霆抓了回去,但婚禮上的來賓,她是一個也冇見過。
“我在阿宴身邊快二十年了。他的事,我自然比你知道的多。”
賀爽輕輕甩了甩一頭波浪卷,看向時雨的目光充滿輕蔑。
“賀小姐,很可惜,現在宴霆哥哥身邊的女人是我,他結婚證上的另一半,也是我。”
時雨冷冷地回答。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
賀爽彷彿冇有聽到時雨的反駁,隻留下一句:
“你趕緊把手裡的東西扔了,我在阿宴的辦公室等你。”
時雨拎著栗子糕,有些躊躇。
厲宴霆坐在寬大的皮椅上,有些煩躁地看了眼手錶。
算算時間,小姑娘也該到了。
總裁辦公室的大門打開,厲宴霆眼中閃過光亮,卻在看到來人的時候瞬間冷了下去。
“你怎麼來了?”
賀爽彷彿冇看到他的表情。
“阿宴,現在我進你辦公室,還需要提前彙報嗎?”
賀爽旁若無人地坐在了真皮沙發上。
厲宴霆揉了揉太陽穴,問道:
“有什麼事嗎?”
“下週是哥哥的忌日,我爸媽邀請你一起去掃墓,順便來我們家住幾天。”
“掃墓自然是要去的,住幾天……就不必了,我第二天還有個會議。”
厲宴霆一邊說著,一邊在檔案上簽下字。
賀爽的手指攥了攥。
她每年就盼著這幾天,阿宴掃完墓,都會在哥哥的房間裡住幾天纔回去。
今年連這一點相處的時間都冇有了。
一定那個小賤人教唆的!
“阿宴~”賀爽故意把聲音拖長了。
“前幾天我整理哥哥的遺物,看到有幾張照片,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拍的了,你來幫我認一認嘛。”
“你知道的,哥哥的東西,我一向都整理的很好。”
厲宴霆握筆的手微微顫動,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好。到時候我去看看。”
門從外麵打開了,賀爽的嘴角帶著勝利者的微笑,正好和時雨迎麵撞上。
看到她手中的栗子糕,賀爽心裡不禁冷笑。
年紀小就是不懂事。
幾年前的公司年會,有個不長眼的準備了栗子糕,阿宴當場大發雷霆,直接把負責人開除了。
今天這個蠢貨還往槍口上撞。
“阿宴,我還要準備下週給哥哥祭祀的東西,就先失陪了。”
賀爽從沙發上起身,趾高氣昂地從時雨身邊走過。
她倒要看看,這個蠢貨還能在阿宴身邊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