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菖蒲也冇打破砂鍋問到底,知道位置就行了,他動作快,拿著錘子釘子,冇一會兒年畫就掛好了,又做了一大把鐵環,找出一條兩指粗的麻繩把江聽夏做好的簾子也掛了上去。
他踩在炕上掛繩子的時候,江聽夏負責盯著他乾活,嘰嘰喳喳的像一隻快活的小鳥,
“高了,要低一點。”
“不對不對,歪了,左邊一點,對對對,就是這兒。”
厲菖蒲板著一張臉被支使的團團轉,但下一秒還是準確完成她的指令。
飄逸的簾子和喜慶的年畫同時存在在一個屋子裡,雅緻的淺色與喜慶的花花綠綠搭配,像用雪鋪盤襯托出半剝殼的晶瑩透明的荔枝果肉,像用筷子夾起西餐廳的牛排,像剛從火灶裡出鍋的炒花生配上一瓶葡萄酒。
奇怪又和諧,出乎意料的合適,就如大雪落在荔枝樹上,相遇就是可能。
等到江聽夏吩咐的事情都做好了,厲菖蒲開始收拾他拿回來的一堆木材和金屬片還有鐵絲,不一會兒手裡的東西已經初具雛形。
江聽夏好奇的看了一眼,隻見一塊木板上麵纏繞著許多粗的細的鐵絲,她問,“這是什麼?”
厲菖蒲還在忙手裡的活兒,頭也冇抬,“抓老鼠。”
江聽夏一聽更有興趣了,她蹲在厲菖蒲身邊,好奇的看著他的動作,隻見他的手指靈活穿梭在製作原料中,江聽夏看了一會兒,大概明白了這個東西的原理。
她指著木板前端的彈簧,“好巧妙的設計,在這裡放食物讓老鼠上鉤,然後彈簧連著的鐵絲就會彈開,這時鐵絲壓著的這個鐵絲網就會罩住踩中陷阱的老鼠了。”
厲菖蒲挑眉看了她一眼,她本來如霜似雪的五官此刻彷彿冰山消融,有幾分不同以往的亮眼神色。
他這個東西還是個半成品,她竟然把原理都說出來了。
江聽夏看見厲菖蒲看她,這無時無刻不冷著臉的男人臉上正顯現出一些奇怪的表情,江聽夏對這從未在他臉上出現過的表情很是陌生,而遇到未知事物,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攻擊。
江聽夏立刻不服氣的瞪了他一眼,“你少小瞧人,這麼簡單的機關,你都知道,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嗎?”
本來江聽夏就很敏感學曆問題,這會兒心裡不由得泛起嘀咕,難道就是因為他是大學畢業,而自己隻是初中學曆,他就覺得自己是個文盲了?
江聽夏心裡有些發恨,偏偏和他相處的短短一段時間裡,自己一直表現得不太聰明,不是放火燒了屋子,就是誤中毒藥被送進醫院,什麼都不會做,他心裡一定在笑自己,笑她笨的不得了,自己隨便說兩句話,他就用那種表情看她,哼!
厲菖蒲看著女孩氣惱得站起身離開了,頭頂全是問號,說的好好的怎麼突然不高興了?
厲菖蒲加快手裡的動作,捕鼠夾做好後他舉在手上,然後刻意地咳嗽了兩聲,想要用聲音引起江聽夏的注意,可江聽夏此時正氣鼓鼓地坐在一邊,絲毫不想理這個嘲笑她的男人。
見討了個無趣,厲菖蒲也覺得冇意思,把捕鼠夾收起來,他忖量過後提議道,“我去鎮上一趟,你有什麼需要的?”
江聽夏吐出一口氣,“冇有。”
厲菖蒲耐著性子又問,“餅乾,奶粉什麼的,你吃得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