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疆的手臂往懷裡一摟,摟空了,他坐起身就看見空蕩蕩的小木屋,還有手裡的一張一塊錢。
他錯愕的看著手心裡的錢,哪來的錢?
他的臉狠狠一抽,臭丫頭給他一塊錢,勞務費?!
他恨的牙根兒疼,臭丫頭把他當成什麼了?!
最可氣的是,昨天晚上他問她叫什麼名字,她說她叫白雲!
他怎麼聽怎麼覺得奇怪,這裡不是葉家村嗎?有姓白的嗎?
他看了一眼腕錶,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他耽誤了一晚上的時間!
他趕忙起身穿好衣服,要不是他還有任務,他就進村把臭丫頭抓出來了!
現在隻能等著他完成任務,再回來找臭丫頭。
為了完成任務,他一直讓人在醫院頂替他裝昏迷,也不知道現在家裡急成什麼樣子了。
他從揹包拿出凍瘡膏,還有一把錢,他冇數大概有20多塊吧,還有一疊糧票肉票,他把錢和凍瘡膏,票票都裝到一個小布口袋裡,放到桌子上。
不知道臭丫頭回不回來,也隻能賭一把了。
他背起自己的揹包,匆匆離開小木屋,沿著山路往山下走。
勞務費?臭丫頭,你等著!等我回來的!
他在心裡暗搓搓地念著。
葉筱筱一邊走著,一邊打了一個大噴嚏,她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不知道誰罵她呢!
她根據記憶回二叔家,她知道這個年代窮,但是冇想到這個年代這麼窮!
在村裡路上看見的人,每個人都灰頭土臉的,冇有一個人的身上冇補丁!
講究一點的就是用同色係的布打補丁,不在意的身上就各種花花綠綠的補丁塊兒,看著就像是拚圖。
似乎這個年代的人要比以後的人看上去老40歲,四五十歲的人,都已經像老奶奶了!
葉筱筱看著就頭疼,上輩子她可是穿各大世界品牌當季新款,服裝的金主,這輩子淪落到穿破棉襖。
不行!不行!
她可受不了這樣的日子,先搞錢,把二叔坑她爸爸和哥哥的錢要回來!
她的眸子半眯著,看著二叔家的大瓦房!
整個村子裡都是泥土坯的泥土房,就她二叔家是大瓦房,比村長家的房子還豪呢!
這年代在村裡起大瓦房,冇個一千多塊錢是起不來的!
想想這個鳥不拉屎,窮到叮噹響的年代,二叔家坑了她爸和她哥哥多少錢,才能蓋起這一院子的大瓦房?!
她伸手把自己額頭上貼著橡皮膏的紗布扯下去,露出自己額頭上已經結血痂的傷,又把自己的頭髮故意搞亂了。
她可是所有人眼中的傻子,不能忽然之間變聰明瞭。
她站在二叔家門口,扯著脖子喊道,“好疼啊,好疼啊,疼死我了!”
二嬸李紅梅,堂妹葉巧珍,母女兩個人正坐在家裡的火炕上舒舒服服的嗑著瓜子。
大冬天的是農閒的時候,正是莊稼人一年最清閒的時光。
彆人家餓肚子,他們家可是倉滿糧肥,有的是錢買好衣服,買好吃的。
葉巧珍抱著一罐山楂罐頭,用勺子一口一個的吃著裡麵的山楂。
李紅梅嗑了一地的瓜子皮兒,讓女兒給她倒一碗山楂汁解解渴。
正在母女兩個人和樂融融的時候,兩個人就聽見,院外麵葉筱筱的聲音。
葉巧珍趕忙把罐頭放下,“媽,堂姐喊疼的!是不是被男人搞的?!”
李紅梅笑出了豬叫聲,“傻子就是傻子,這種事兒也扯著脖子喊,走我們出去看看熱鬨,讓全村的人都知道,這傻子被男人欺負了!”
她起身下炕,穿上自己的大棉襖,穿著棉鞋走了出去。
葉巧珍拿起自己的紅棉襖穿上,戴上自己得意的紅紗巾,這紅紗巾可貴了,要兩塊錢一條,村裡就她有!
她跟著媽媽走出去,就看見穿著破棉襖的葉筱筱,站在院外麵哭喊著,不少鄰居聽見動靜,都打開門走出來看。
李紅梅把嘴裡的瓜子皮啐了出去,假裝關心的問道,“筱筱啊,你哪兒疼啊?誰把你弄疼了?”
她的心裡竊喜著,這傻子問什麼說什麼,肯定會把自己和瘸子的醜事說出來!
就是瘸子呢?怎麼冇看見人?
她詫異的想了一下。
葉筱筱伸手指著李紅梅和葉巧珍,“是你們打我的,你們用棍子把我的頭打破了!好疼好疼啊,你們要殺了我!”
李紅梅和葉巧珍臉色一僵,冇想到傻子說的是她們兩個人!
昨天晚上,他們要給傻子打針,可是傻子不讓,李紅梅就隻好拿起一根木棍把傻子打暈了。
李紅梅的臉色一變,“誰打你了?你少胡說八道!”
“我冇胡說,就是你打我的,你拿著棍子把我打暈了。我頭上還有傷呢,大家看看!”葉筱筱說道。
葉巧珍趕忙走過去,“堂姐,你頭上的傷不是你自己摔倒了磕的嗎?”
葉筱筱的眸光一斂,葉巧珍被二嬸養的白白的,全身都是雪花膏的香味兒,再加上尖下殼,穿著一身紅,怎麼看都像是一隻狐狸!
她眨眨無辜的大眼睛,“堂妹,你是不是傻?我頭上的傷明明是你媽打的,我還撓了二嬸的臉,二嬸的臉上還有一道血道子呢!”
葉巧珍的臉色一僵,她被傻子罵傻?
所有人聽到葉筱筱的話,都朝著李紅梅看過去,果然看到李紅梅的臉頰上有一條血道子。
這要是葉筱筱自己磕傷的,葉筱筱怎麼會撓李紅梅?
所有的真相一下子就大白了!
人們紛紛議論著。
村長家就住在李紅梅家的對麵,村長也推開門走出來,李紅梅虐待葉筱筱,全村的人都知道,但這是人家的事,他們也不好摻合。
這次李紅梅竟然拿棍子要把人打死,這打死人可是人命官司!
村長有些看不下去了,“我說筱筱她二嫂子,你也太狠了,就說葉筱筱是傻子,你也不能這麼打人家!”
村長一說話,其他人馬上就跟著說道。
“就是啊,筱筱還給你家乾活,打豬草,刷碗,又是餵豬,又是餵雞,你傢什麼活不是她乾的?你這用人也用得太狠了吧?”
“就是!這還是親叔叔呢,竟乾出這種事!我們可從冇見過,葉巧珍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