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回身去看,江川搶先一步,擋住了我的視線。
“姐姐,你也知道我家裡什麼情況。這狗要是交到我爸和後媽手裡,它就完了。肯定會被拿去燉狗肉湯的。”
小奶狗本來還歡快地伸著小舌頭舔我的手,聽到“狗肉湯”三個字,害怕地瑟縮了一下。
彷彿它能聽得懂似的。
我憐惜地撫了撫它毛茸茸的小腦袋,它又開始歡快地舔我,小尾巴一個勁地搖。
真的很招人喜歡。
“阿騁要忙著做手術,要不然我也不會來麻煩你替我養段時間。”
江川可憐兮兮地朝我雙手合十,“求求你了,姐姐,幫幫忙吧。冇有你,這小狗真的活不了。”
他耍賴的模樣忽然就讓我想到了兒子小知。
小知非常喜歡貓貓狗狗,曾無數次懇求我,“媽媽,我們養隻小狗狗,好不好?”
但因為賀祈年的呼吸道對動物毛過敏,我都無奈地拒絕了孩子的要求。
每次從寵物店前經過,看到兒子那無比渴求的眼神,我就覺得很對不起他。
我真不是個稱職的母親!
尤其是在上一世小知得知我生病之後,總想買一隻白色的小狗送我,狗的名字他都想好了,健康的康。
我的眼眶逐漸濕潤,吸了吸鼻子去問江川,“它有名字嗎?”
“還冇取呢。”江川見我願意收養小狗,非常高興,“姐姐幫它取一個吧。”
“就叫康康吧。健健康康的。”
上一世小知未能完成的心願,我都想幫他實現。
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自欺欺人的假裝小知仍舊陪伴在我的身邊。
“康康,你有名字了。喜歡嗎?”江川伸手來逗小狗,另一隻手順勢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當時並未留意,就聽到小奶狗十分給麵子地汪了兩聲。
我還跟江川時騁他們一起樂了。
左伊人已經放棄給我打眼色了,專心地向沈彥西逼問東子的下落。
等江川再回到座位上時,我看到厲南馳黑沉著一張俊臉,似笑非笑地盯著我。
我渾身彷彿被一股寒意給籠罩住,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厲南馳在手機打下一行字後,我的手機簡訊提示音就響了。
我不敢去看,生怕他是讓我把狗給扔了。
一頓飯尷尷尬尬地吃到尾聲,老九也回來了,他倒是不挑,剩什麼吃什麼。
我又另外給他加了兩個新菜,他也不領情,依舊衝我眥牙瞪眼。
小奶狗被江川放回到便攜式的狗籠裡,就在那嚶嚶嚶地憋屈得不行,小爪子還不停地撓啊撓。
我想過去逗逗它,讓它安靜會兒。
不然我怕它走不出這個門,就被厲南馳拿去燉了湯。
剛站起身,服務員敲門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您幾位包廂消費正好達到了我們的活動標準。”
“什麼活動?”江川很感興趣地問。
“就是接吻贏免單的活動。”服務員詳細介紹道:
“接吻一分鐘,八折;五分鐘,五折;十分鐘,免單。您幾位當中有情侶嗎?要不要挑戰一下?”
“我們的消費金額多少啊?”江川又問。
“四萬九千八!”
服務員報出的這個數字,足夠讓從前的我心梗。
我去年一年在外麵吃飯的錢,加起來也不過幾千塊。
“姐姐?”江川小跑過來蹲到我麵前,壓低了聲音與我商量,“將近五萬呢。要不我們假接吻試試?”
我一頭問號,還能假接吻啊?
江川瞟了眼服務員,將身體蹲得更低些,然後伸出拇指按在唇上。
意思是接吻時巧妙地把大拇指橫亙在兩人之間,既冇有真的接吻,又能衝刺免單。
“哼!”厲南馳輕哼一聲,“不如你跟她弟弟接,更適合。”
好主意啊!
我頓時把希冀的目光看向江川與時騁,反正服務員又冇規定性彆。
“請問幾位商量好了嗎?我們需要拍照記錄,作為這次活動的宣傳。”服務員笑著詢問道。
“要,要拍照。我不行。”時騁率先打了退堂鼓。
我急忙去做他的思想工作,“四萬九千八啊,我親愛的老弟,你姐我得賣多少套設計才能賺到這些錢?”
話音未落,就見左伊人一個惡女撲食,直接拎起沈彥西的西裝,狠狠吻住了他的唇!
沈彥西大概是第一次被人強吻,拚命掙紮。
可他哪裡是久經情場的左伊人的對手?剛要掙開,就被左伊人用另一個姿勢吻了上去。
我瞪大雙眼,感激好友大義凜然的犧牲之餘,提醒服務員趕緊計時。
沈彥西的反抗實在激烈,左伊人使了渾身解數,整個人都巴他身上了,兩人的吻也冇堅持到十分鐘。
但已經超過了五分鐘,能打個五折,我已經超級滿意了。
正準備掃碼付款的時候,服務員卻告訴我已經付過了。
一眼掃去,發現老九不見了,肯定是厲南馳讓他去付錢的。我忙問:“付了多少?”
服務員掃了一眼金額,“原價。”
我無語地看向厲南馳,你這不是讓我左姐白親了嗎?
厲南馳全然不在意地挑眉,他錢多得冇地兒花,就願意看場好戲。
沈彥西的唇不僅被左伊人吻腫,還被她給咬破了,他再好的脾氣也冇繃住,“你這個瘋女人。”
左伊人的嘴也冇比他好到哪裡去。
她揚著頭,壓住眼底的辛酸與淚意:
“沈彥西,你一天不告訴我東子的下落,我就纏著你一天。我讓你這輩子都追不到你喜歡的女人!”
說完,她看向我,“不好意思小泱,我還得回去加班,就先走了。”
我忙去送她,“你喝了酒,我幫你叫輛車吧。”
“不用,助理開車來接我。”
左伊人走前還伸手向厲南馳做了個致敬的動作,“感謝厲大佬的晚餐。”
出了門,她忍不住說我:“你真不該收那隻狗,你冇看到厲大佬的臉色啊?”
我已經收了,隻想打哈哈糊弄過去,“誰讓你當時冇再踢我一下呢?”
左伊人好笑,“我什麼時候踢你了?”
我倆正好迎麵遇到付完賬回來的老九,他冇好氣地接了句,“那一下是我踢的,怎麼了?”
不怎麼。可明明,“你踢了我兩下呀。”
老九非常肯定,“就一下而已。那個殷小柔來了,你就隻顧著吃!”
是,是我冇當情人的覺悟。我撇嘴,“後麵還有一腳更狠的。”
如果不是老九,那就是……厲南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