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現在的情況，彆說是回學校唸書......”
陳雪一臉苦笑。
“隻需要去大街上走一圈，都能嚇死不少人！”
忽然想到了什麼，她的眼神裡，透著清澈的“睿智”。
“誒？”
“問你一個問題。”
“你能不能用法術，把所有人的記憶修改一下。”
“讓他們忘記你已經死了的事......”
“這樣你就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回到這個社會，繼續生活下去了。”
韓阡陌看著電視。
“‘所有人’指的是哪一類人？冇出生的嬰兒算不算？”
“‘死了的事’存不存在界限。”
“隻是關於我跌入江河的記憶，還是包括其涉及到前因後果？”
“我可以抹除人的記憶，但概念模糊的事，我做不到。”
陳雪一臉尷尬。
“呃......那就冇辦法了。”
“不解決‘記憶’的問題，你的出現，肯定會引起整個東海，甚至是全國，全世界的轟動！”
“後果不堪設想。”
韓阡陌用遙控器換台。
“其實這件事，冇你想的那麼複雜。”
“或者說，還冇到那個地步。”
他知道：對於普通人來說，足以震碎三觀的事，對於這個世界的掌權者而言，很可能隻是日常。
理論上，隻需要遮擋住他們的目光，就能矇混過關。
普通人......不管多麼不可思議的事，三五天之後，也就忘了。
隻要不影響他們的生活，根本冇人會在意。
況且，現在根本還冇到那個地步。
所以在他看來，陳雪的擔憂，純粹是多餘。
陳雪歎了口氣。
“是冇到那個地步。”
“但你不是說，要回學校繼續唸書麼......”
“所以那個‘地步’，早晚都會到！”
“提前做準備，總歸是好的！”
韓阡陌淡然道：“不會。”
“不會？”
陳雪一臉後怕。
“之前裝你的那個玻璃缸，現在估計已經被送去警察局了！”
“學校的安保，警察局的專案組，現在多半在滿世界地找你！”
“這還叫不會？”
韓阡陌淡然道：“你有接到被要求配合調查的電話？”
陳雪搖頭。
“冇有。”
下一刻，她恍然回神。
“對啊！”
“作為今天的參觀者之一，大體丟失，居然到現在，都冇人打電話給我......”
“讓我配合調查？”
“怎麼會這樣？”
看韓阡陌一臉淡定，陳雪趕忙掏出電話，打給了同學。
“喂......你在學校嗎？”
“今天咱們學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電話那頭的同學迴應道：“肯定是大事呀！”
“醫學院的大體展覽室著火了！”
“裡麵的東西，全被燒光了！”
“萬幸的是，當時那裡冇人......火雖然燒得很大，但冇有出現人員傷亡！”
“不過損失，怕是難以估量！”
聽到這話，陳雪頓時明白，這把火，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燒的。
“真的嗎......這樣啊！”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掛了電話，陳雪看向沙發上的韓阡陌。
“電影裡的殺人凶手，都是對彆人的屍體毀屍滅跡......”
“我這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對自己‘毀屍滅跡’？”
“真有你的！”
微微呼了口氣，陳雪問道：“屍體的問題解決了，那身份的問題怎麼辦？”
嗯？
不對。
一會兒屍體，一會兒毀屍滅跡。
怎麼總感覺，現在討論的話題，有點怪怪的？
韓阡陌迴應道：“地球三年，九霄大陸十萬年。”
“如今，有幾個人看到我，能一眼認出，我就是韓阡陌？”
“至於身份。”
“很簡單。”
“隻需要搞定幫我辦入學的那個人，就行了。”
陳雪恍然回神。
“對呀！”
“你會修改人的記憶......隻需要在辦理轉學手續的時候，修改負責這件事的老師就行了。”
“隻要冇人細查，畢業之前，根本冇人會發現你的身份存在問題。”
“如此一來......你還真能像個普通人一樣，和我一起，去東海大學唸書。”
這一刻，陳雪的臉上佈滿了欣喜，看起來，她似乎要比對方更開心。
韓阡陌依舊麵無表情。
“休息吧。”
“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學校。”
他去東海大學，並不是為了裝逼打臉，扮豬吃虎。
而是因為，在“直覺”出現後，他為自己卜了一卦。
卦象顯示，去東海大學，是找到林若予的最快途徑。
陳雪點頭。
“嗯！”
“那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今晚，你睡床，我睡沙發。”
韓阡陌關掉了電視。
“不用。”
洗骨伐髓是修行的必要過程。
這個過程，會洗滌身體和靈魂裡汙垢，使之達到一種更加純潔的狀態。
這樣，才能吸收和存儲更多的靈氣或者魔氣。
已經成為魔尊的他，靈魂早就經曆了不下百萬次的洗滌。
變得乾淨無比。
身體雖然是剛拿回來的......但修複的過程中，他也進行了洗滌。
純淨程度，雖然比不上伴靈脩煉的身體。
但也比地球上最乾淨的身體，乾淨一千萬倍。
在這樣的情況下。
且不說地球的水，會不會讓他的身體越洗越臟。
就算能夠洗去表麵的汙漬，他也不敢洗。
因為魔氣會隨著這個過程，滲透進水裡。
汙水流進水管，順著下水道流入江河。
運氣好一點。
隻是江河裡的魚蝦被魔氣浸染，突變為魔獸。
運氣不好。
汙水被水廠抽走，淨化之後，做成自來水，輸送到全市。
一般的淨化方式，根本無法祛除水裡的魔氣......到時候，整個東海的人都會被魔氣浸染。
變成他的仆從。
那可就“好玩”了。
見對方冇有解釋的打算，陳雪便冇有追問。
“好吧。”
“那我去洗了。”
說完，她便去臥室找了一些換洗的衣服，帶進了浴室。
奔波了一天，又去“垃圾場”逛了一圈。
不洗個澡，她渾身難受。
浴室的門被關上。
不一會兒，坐在沙發上的韓阡陌便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
心無雜唸的他始終看著手機，退掉陳雪的微信後，登上了自己的微信。
剛登上去，他便看到了很多條未讀資訊。
無一例外......全是對他的追悼。
隻可惜，讀高中的時候，不允許帶手機，當時的他並冇有加到林若予的微信。
不然，這裡麵......應該也有林若予發來的訊息。
韓阡陌看了一眼微信上的未讀訊息。
其中一條，引起了他的注意：
三年了。
每次去那個地方，都會想起你。
然後我就會在想......如果你還活著，那該有多好？
最後一條訊息顯示的時間是2024年2月9號。
離現在，隻過去不到一個月得時間。
看著這個名為“花開富貴”，很是陌生的微信名，韓阡陌還是忍不住回了一句。
“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