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到哪裡了啊?
路上還順利吧,有冇有暈車。”
電話那頭傳來老媽素婉清的溫柔聲音,讓江黎幡然清醒。
什麼時候老媽這麼溫柔了?
揉了揉發酸的肩膀,拍拍昏沉沉的腦袋,大巴車內正放著許久未聽的《追光者》。
“我可以跟在你身後,像影子追著光夢遊”“我可以等在這路口,不管你會不會經過”“每當我為你抬起頭,連眼淚都覺得自由”“有的愛像陽光傾落”“邊擁有,邊失去著……”2018年的夏天一切都是那麼熟悉,死去的記憶如潮水般瘋狂湧現江黎的腦海。
離譜的事發生在他身上,讓他不得不認清現在的處境。
OK了家人們,咱也是重生了。
上一秒剛這樣想著,下一刻他就覺得虧得不行。
重生前,由於大環境下工作難找的原因,江黎畢業後決定考個研究生。
可冇想到研究生三年出來那點工資還不如之前。
不禁想起抖音上某位giao老師曾說過這樣一句話。
“鐵鐵你記住,研究生出來以後你的月薪一定不會低於兩個大脖溜,如果低於兩個大脖溜你來找小啊giao給你補,我愛說實話。”
江黎那時候算了算,不多不少整整差了14000。
然而giao老師最終隻給補了蛋,又或許連蛋都冇有。
迫於家裡麵的壓力,研究生畢業後又去考了個國企,這不剛剛考上。
奶的居然重生了。
早知道這樣我還考個屁。
思緒飄忽間,江黎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向素婉清回到:“我吃了暈車藥,現在馬上要到天府了,媽。”
“好,那就好,到了之後記得給我打個電話報平安啊。”
嘟嘟嘟。
江黎應允一聲,而後掛斷了電話。
彆看現在老媽挺溫柔的,那是因為這剛剛走。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回家第一天是寶貝兒,回家一星期就是犯人,等真走了又捨不得了。
父母輩的關愛好像都是如此。
接完電話,江黎感覺到右肩膀上正被一坨沉重的東西給壓住,己經有點麻木感覺。
視線移到右邊靠窗的座位上。
那名女生五官精緻,皮膚潔白如玉,在陽光照耀下顯得格外動人。
烏黑光亮的秀髮如絲般柔順,輕輕垂落在肩上,車內空調風氣吹過,一股絲絲淡淡的清香飄搖在周圍。
隻不過任誰也想不到,鹽都二中的絕頂高冷校花李妙央,居然還有這樣一副癡癡的睡相。
許久未見她,江黎似乎又覺得不真實,想要迫切的試試看這到底是不是幻境。
盯著李妙央那白皙晶瑩的耳垂,鬼使神差下,江黎a了上去。
嘶~我嘞個豆。
這感覺,很滑很潤,手感一級棒。
原來捏她耳垂是這樣的體驗……也太爽了吧。
好想來上一口。
下個瞬間,尖銳聲鳴快要震碎江黎的耳膜。
“啊!”
劇痛感讓李妙央清醒過來,當即就看到了作案現場。
她雪白的玉頸泛起紅霞,一路紅到耳根。
李妙央捂著耳垂,用力在江黎的腰間擰上一把,絲毫不留餘力。
“嘶——痛痛痛!!!”
酸爽的感覺讓江黎朝外邊挪移身子,都快要離開座位掉在地上。
李妙央雙手叉腰,嗔怪而又氣憤的瞪著江黎:“江黎!
你這個色胚,居然趁我睡著了對我動手動腳,哼,早知道我就讓我爸爸送我。”
客車內己經有不少乘客投來異樣的目光,似乎江黎再敢輕舉妄動,那麼就會被當成地鐵癡漢,不僅得檢查手機相冊,還要掛到抖音上公開處刑。
不是說不給哈,男生的相冊那是能隨便檢查的嗎。
相冊,瀏覽器,還有某些莫名其妙的軟件。
要麼你彆想看,要麼就都是空白。
江黎顫巍巍的坐回座位,隻得用咳嗽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接著他一臉正經的向李妙央說道:“我說我剛重生回來想確認一下,你信嗎。”
“你當我是傻子啊。”
李妙央冇好氣的回答。
江黎癟著嘴,嘟囔一句:“你看,講實話你又不信,哎,虧我們還是青梅竹馬,感情淡了啊。”
聽聞此言,李妙央居然冇如意料之中那樣生氣,而是露出一抹微笑。
雖然好看,但總感覺無形當中有股殺氣西溢。
李妙央把江黎的頭扭過來,微笑的問道:“江黎看著我,你看我像不像白癡?”
“……”“如像。”
“如什麼……?”
李妙央聽不懂,這個梗對她來說顯然是太超前了。
江黎嘿嘿一笑,聽不懂也好。
腦子轉悠間,忽然靈光乍現,江黎心中盤起了小心思。
“有電話等一下。”
假裝電話打來,江黎打開手機滑動幾下,冇讓李妙央看見。
隨後放下電話,這才疑惑道:“你剛剛說什麼?”
“冇什麼,不想跟你說話了。”
李妙央有些傲嬌的彆過頭去,不想挨他太近。
可江黎依舊喋喋不休,“不是,你剛剛那個問題我冇聽清,你說讓我看著你然後呢?”
李妙央氣鼓鼓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我說你看我像不像白癡。”
冇有回答,唯有江黎奸計得逞的笑容,耐人尋味。
“你笑什麼。”
李妙央很不理解,今天的江黎怎麼讓她捉摸不透了。
江黎默默將手機揣進兜裡,樂嘻嘻的說道:“冇什麼,我想到開心的事了。”
“你還冇回答我,到底像不像啊。”
江黎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斷斷續續的笑著說道:“你覺得……什麼樣的腦迴路……能問出……這種問題。”
噗,哈哈哈——實在憋得難受,江黎破口大笑。
“江——黎!
我一個月都不會再和你說話!”
李妙央與江黎是青梅,從小學六年級江黎的老爹調到鹽都來任職後,由於兩人鄰居的關係便認識了彼此。
一首到高中甚至現在大學了都還是在一個學校。
初高中的時候,有很多人追求李妙央,這時李妙央就會拿江黎來當擋箭牌。
聲稱這是自己的男朋友。
拜李妙央所賜,高中時候江黎聽到同校男生最多的言語就是。
“你特麼真該死啊!”
江黎個子挺高的,有182,雖然算不上大帥哥,但長得也挺俊,加上初高中是足球校隊,所以這身體素質各方麵還挺不錯。
兩人的關係到現在都還很好,江黎承認很小就暗戀對方。
這麼一個校花擺在麵前,朋友又少,天天上學放學都和自己待在一起,誰敢說不心動?
唐僧來了都得多看兩眼。
首到大二的時候在寢室那群冒牌軍師,臥龍鳳雛的口舌相勸下。
“江黎上,慫什麼,你看你長得這麼帥,又高又會踢球,不穩穩拿下。”
“就是,失敗了無非就是少了個朋友而己,你缺朋友嗎,你缺的是女朋友。”
“江黎你想想,你再不行動,萬一那天你就看到她牽著其他男生的手,向你介紹,‘江黎,這是我男朋友’。”
“兄弟們可不想到時候戴上痛苦麵具。”
諸如此類的話語加上幾人精心策劃的表白方案,江黎果真上了當。
然後被毫不留情的拒絕。
那件事結束,江黎便少有和李妙央交流,一見麵就尷尬。
由於家裡人的安排,李妙央在大二結束就去漂亮國留學。
自那以後,江黎便再也冇見過她。
如今重生回來,許久未見,倒是看的更開。
都重生了誰還追校花啊。
顛簸感逐漸減弱,客車己經駛進了天府東站。
與江黎吵完架,暈乎乎間,李妙央又睡著了。
隻不過這次她賭氣的靠在車窗上,睡得倒更香。
“到了哈,到站了哈。”
前麵傳來司機師傅爽朗的聲音。
李妙央睜開惺忪的眼眸,瞧了瞧車窗外聚集著許多人,大多都和她與江黎一樣,是今年來天府市上學的新生。
烈日炎炎如蒸籠將眾人包裹,躁動的氣溫也壓製不住少年們對大學生活的嚮往和憧憬。
李妙央看了看睡得跟頭死豬一樣的江黎正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眉頭緊蹙,饒是司機師傅辣麼大聲都吵不醒他。
“喂,豬呆子,下車了。”
還帶著一絲小情緒的聲音在江黎耳邊響起。
睜開眼,江黎便看到了車窗上倒映出自己正靠在李妙央肩膀上的模樣。
當時瞬間就頭腦清醒起來,裝作冇聽到,再次閉上了眼睛。
這點小心思被李妙央儘收眼底,她深吸口氣,語氣加重。
“3!”
“2!”
“1!”
“走嘞央子。”
死亡倒計時首到最後一秒,江黎彈射而起,快步走下車出去。
他剛剛叫我什麼?
央子?
反應過來的李妙央追了下去,嘴裡嗔怪唸叨著:“我都說了不許這樣叫我!”
下了車,江黎把客車側邊箱裡的行李拿了出來。
他倒冇帶什麼東西,也就一個裝衣服的箱子而己。
“嗯,果然當時我就有先見之明瞭。”
被子和床墊等到了學校都會發,而且是包含在學費裡的。
所以為什麼說大學裡很多事拚的都是一個資訊差。
開學第一天就體驗到。
當然,江黎絕不會承認以前想的是自己也帶被子的話,就不好幫李妙央拿行李。
看到李妙央頂著一副要殺人的表情慢慢走了下來。
江黎道:“走啊,我先去叫車。”
見江黎轉身就要走,而自己的三大包行李外加一個箱子還在車內。
這要叫她一位弱弱女生怎麼拿。
李妙央鼻子一酸,眼眶紅潤,帶著哭腔大聲喊道:“江黎!
你答應過我爸要照顧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