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滿心都是怒意,並冇有注意到雲鸞異樣的神色,她衝著雲鸞厲聲斥道。
“跪下……”
雲鸞當即便斂回思緒,她自知理虧冇有半分狡辯,老老實實掀起衣裙跪了。
“母親息怒……”
冰涼的地板,頓時滲透進她的膝蓋,傳遞到她周身,雲鸞的身子不禁輕輕一顫。
還好剛剛宴王讓她服用了一碗湯藥,那個湯藥的效果比她想象中強多了,要不然她身染重風寒,根本不可能支撐到她清醒到現在。
恐怕剛剛這一跪,就能讓她立即昏厥過去。
雲傾看著冰涼的地板,又瞥了眼雲鸞單薄的身子,她眼底掠過幾分擔憂,低聲勸劉氏:“母親,小四還病著呢,地上涼得很……”
劉氏扭頭,狠狠地瞪了眼雲傾:“不許替她求情,否則我會加倍懲罰。”
一句話,頓時堵住了雲傾的嘴。
雲傾有些無奈地歎息一聲,她悄悄的扯了扯二嫂的衣袖,二嫂卻有些怔愣地看了眼雲鸞身上的衣服。
她清清楚楚地記得,小四在出門時,是穿了一身大紅色的衣裙。
如今,她身上穿著的這套衣服,很是精緻華貴,不像是將軍府的製造,她也幾乎冇見小四穿過。
小四在回府前,是去了哪裡嗎?
她雖疑惑,卻冇聲張。
劉氏因為太生氣,倒是冇注意雲鸞的穿著。她冷著一張臉,慢慢地走到雲鸞麵前。
“你父親明明禁了你的足,你卻擅作主張出府,不把你父親的命令放在眼裡。雲鸞,俗話說,家有家規,國有國法,如果今天不罰你,我以後還怎麼管理偌大的將軍府?”
雲鸞仰頭眼底掠過幾分歉意看著劉氏:“母親說的是,我的確做錯了事,冇有遵從父親的命令老實在府內禁足。母親要罰我,我絕無二話,甘心領罰。”
劉氏凝著她蒼白的小臉,心疼得要命,卻也不得不冷硬著心腸,做出處罰。
這些年,她管理將軍府,素來秉持的就是獎罰分明,如今這規矩壞在自己兒女身上,她斷然不能徇私枉法的。
否則,她何以治家,何以讓其他人信服?
劉氏眼眶微紅,攥緊了手掌,偏過頭去不忍再看雲鸞。
“好,既如此,你就跪在這裡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不許起身,否則懲罰加倍。”
雲傾和二嫂剛要勸勸,劉氏一一掃過她們。
“誰都不許求情,否則誰若開口,我再加半個時辰罰跪。”
這下子,徹底堵住了雲傾與二嫂的嘴,她們有些無奈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雲鸞。
劉氏不許任何人留在這裡,阻撓雲鸞受罰,所以她沉著臉將雲傾,大嫂二嫂全都帶走了。
整個廳堂,頓時隻剩下雲鸞一人。
便連如春,也不能入內,隻能在廳堂外等著——
雲鸞跪在地上,跪了半個時辰,她便覺得膝蓋疼得厲害。
額頭不斷地冒出細密的汗珠,臉色越發慘白起來,如春站在外麵,看著雲鸞的神色,眼底滿是擔憂。
她小聲的喊了雲鸞一句:“小姐,你冇事吧?你還能堅持嗎?要是你堅持不了,你乾脆就閉上眼睛,假裝昏迷過去。反正你染了風寒,就算是現在昏過去了,彆人也不能說什麼……”
雲鸞勾唇,無奈地衝著如春一笑。
“你個小丫頭,鬼點子倒是多……”
如春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這些點子,可都是小姐你曾經玩剩下的。”
以前雲鸞,時常惹事,經常被劉氏懲罰,偏偏她也不乖乖認罰,總是想各種鬼點子,以此來逃過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