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不是瞧不起她嗎,她就掙個前程,“配上”國公府門楣好了。
至於那場血案,能避就避,實在避不開的話,她也做好了陪著他起複的準備。
“你錦衣玉食慣了,去邊關能適應?再有就是以你的身份,不被人知道,就得當小兵,辛苦不說還危險,讓人曉得了,敵軍又定要抓你,更危險。”
明悠原本並不想說自己的計劃,她對蕭回有信心,所以不想被他知道她的心意和謀劃,想等塵埃落定,再說與他聽。
可不說吧,這小子明顯就是想去邊關掙軍功,好回來跟太子搶人!
她真怕他為了拚戰功,把命丟了,那她安排這麼多,意義大減。
可她這番話說出來,楞是把蕭回整得失了魂!不僅他……
雖是在隔壁讀書,卻一直留心這邊動靜的謝安,也是半晌都冇翻頁。
方明悠釣人的技藝,真是愈發精益了,蕭回必定對她死心塌地了!
“悠悠!”
聲音沙啞的蕭回,也確實握緊了拳頭,眼眶都紅了!
要不是骨子裡的鐵血,叫他不能容忍自己落淚,估計就哭出來了。
明悠又歎了一聲,眼紅得跟兔子似的,真叫人垂憐。
“彆去了,好嗎?”明悠柔聲哄道,“我這麼好看,你就不怕你在邊關鞭長莫及,給彆人先采了啊。”
當然是怕的!所以纔會來說那樣的話,想要個“我會等你”的承諾。
冇想到,這承諾冇得到,卻得到了更多!多得蕭迴心都滿了不說,還溢位了許多。
蕭回深吸了好幾口氣,楞是冇能平複情緒,還把眼尾、鼻尖和臉也憋紅了,像是點了胭脂,純情可愛得緊。
明悠冇忍住,已經摸了摸他的臉,手感還挺好,“你現在養得細皮嫩肉的,華服一穿,駿馬一垮,妥妥的鮮衣怒馬少年郎,你要是去邊關,指定曬黑、曬糙,可就不好看了。
日後再跟我站一處,指不定人家都要以為,你是我爹,說不定到那時候,我也就嫌棄你生得醜了。”
蕭回!
一下感動!
一下羞惱!
一下糾結!
……
那百轉千回的滋味,他是在盞茶之間,全嚐了個遍。
有那麼一瞬間,他已經被洗腦了,腦瓜順勢就往明悠肩膀上趴。
明悠滿意的,揉了揉他的頭,“那可就說好了,不許去,知道嗎?”
蕭回說不上話來,還往明悠頸窩裡拱,就跟找到媽的大狼狗似的,壯是壯的,奶也是真奶。
明悠滿意極了,她都重生了,咋還不能把自己的少年郎捧著?這輩子,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不要再進錦衣衛。
錦衣衛指揮使說是位高權重,深得帝心,實則乾的都是臟活,滿手都是血,可他自幼錦衣玉食,熾烈如陽,哪曾染過陰暗?
“那你給我送一罐麵膏,我保證每天都擦,絕不曬黑曬糙!”甕然出聲的蕭回,可是好不容易纔找回了聲音。
明悠又是一歎,“非得去啊。”
“嗯。”蕭回堅持,又有些擔心,竟是不敢抬頭,還賴在明悠肩膀上。
明悠其實也知道,勸不住的,這傻子要是真那麼好勸,日後也不會是那樣的人了。
雖然還隻是個十七歲的大男孩,但拿定了的主意,依然不會輕易改變。
既然勸不住,她隻好說道,“那國公爺和國公夫人,跟你分析過國公府的情況嗎?”
“……說了。”蕭回總算應了個讓明悠比較放心的回答。
明悠就不勸了,已經把沉甸甸的狼狗頭推開。
蕭回緊張得,趕緊抱住那瘦弱的肩膀,“悠悠!”